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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不到的角度，虞知鸿的脸色在瞬间苍白了不少，但声音依旧很稳，肯定地做出回答：“你不是实验体。”

虞知鸿说出了他在心里反复演练过得称谓：“你是我在这所学校认识的、最重要的人。”

横在两个人之间、顾铎所有在乎的问题，几乎都被一个个打破了。气氛所致，尽管今晚一滴酒也没有，他还是有一种头脑不再清醒的感觉，只凭借着本能问：“什么是最重要的人？虞知鸿，你对我——”

话没说完，虞知鸿忽然发出一声闷哼。

顾铎的问题不得不出师未捷，抬起头就看到他很是糟糕的状态；“你怎么了？”

虞知鸿蹙着眉回答：“胃疼。”

这两个字瞬间把顾铎拉回到现实，旁边的饭菜香味好像一下子突破了某种无形的隔断，瞬间冲进他的感官：“你刚刚是不是没吃东西，诶你怎么只顾着说话不吃饭，你——算了，胃疼吃这些也不合适，我下楼给你买碗面？”

顾铎说着要站起来，虞知鸿反手拉住他的手腕：“不用，没那么难受。”

虞知鸿仰头看着他，问：“你会反感我么？”

虞知鸿的眼型偏狭长，长得斯文而俊雅，不是幼态的样貌。可这时，顾铎在这一眼里望出了黑白分明。

他心想：“我这还能有什么意见！”

但过了刚刚的气氛，顾铎说不出这样的话，只能被看得脸上每一块肌肉都不自在。

幸而虞知鸿也不要他非得说什么，缓缓松开了手，对他说：“谢谢。”

“嗨，”顾铎一屁股坐下，在套餐里挑出一盒浓汤，摆在虞知鸿面前，“你说什么谢谢，应该我谢谢你。喏，谢谢你请客，虞老板大气。”

虞知鸿终于彻底放松下来，嘴角弯出自然的弧度，眼神也渐渐温和下来。

顾铎开着嘻嘻哈哈的玩笑，拿着虞知鸿买的晚饭，一样样地投喂他；虞知鸿好像对食物没太大的偏好，什么都不排斥，顾铎拿来什么，他都老老实实吃下去。

刚刚住在一起那会，顾铎甚至给他喂过沾满芥末的寿司，把虞知鸿呛得满脸通红。

尽管一切都看上去和以前一样，这两个人也都心知肚明，发生过的事情不能被一块橡皮擦就抹去。

他们只是寄希望于时间，觉着过些日子就好了。

可不得不说，这是顾铎一学期以来，过得最自在的一个晚上——和室友关系融洽，吃得不错，之前要带着队友做的训练也差不多结束了。

由于前夜的睡眠不足，他吃着吃着有点犯困，只是借着自己精力旺盛在强撑。虞知鸿看出来后，没让他再喝提神的东西，而是拿出来一盒牛奶，放在一只没用过的塑料小碗里，倒了暖壶里的开水。

顾铎的下巴颏放在桌子边上，不需要说，就知道这杯牛奶是热给他的。

“虞知鸿。”顾铎忽然说，“我也错了。你一直对我特好，我真是脑子进了大水，才会和你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