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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鸿！”顾铎快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深吸好几口气，“你是不是不知道疼啊？”

虞知鸿没有回话，只有眼睫轻轻抖了抖。顾铎憋得咬牙切齿，撒开手放人，只钳着他流血的那条胳膊，引着他坐在椅子上。

虞知鸿全程都很顺从，好像刚刚那个拿刀的不是他一样。直到顾铎要去找寝室里的医药箱，他才有动作，牢牢扯住顾铎的手腕。

“我从没觉得你不好。”虞知鸿忽然回魂了一样，语气有些急促地解释，“今天是意外，对不起，我……”

他闭了闭眼，“我只是忽然肠胃不舒服，今天忘记吃饭了。”

顾铎：“……”

顾铎觉着自己是真的要炸，说话的气儿都吐不匀称了：“那你记性还挺好呗？放手，我——”

虞知鸿斩钉截铁：“不放。”

顾铎：“我去给你找碘酒！”

虞知鸿瞬间呆愣起来，像是个信息量过大、一下子接受不了的AI，只能卡壳等着处理器一点点转过弯来。

顾铎等了一天的小人工智障，本来以为经此一战耐心是练出来了，少说也能去佛学院修两分，这会却不得不折戟跨专业计划，一刻也等不了地抽出手。

学校给每个寝室都配备了常用药品，以防这群熊孩子磕磕碰碰不去校医院，再小伤折腾成大事。但是学校显然防不住那些连收拾药品都懒得抬手的，顾铎正在此列，虞知鸿只好任劳任怨搞收纳，之前就把药箱放在门口。

也就不到十步的距离，顾铎走得如芒在背，他甚至不用回头，都能想象到虞知鸿盯着他的样子。

“怎么跟要吃人似的，”顾铎心里犯嘀咕，“他最近实在不大正常，还是那节课被我撞下线搞的？可他之前也没这样啊……难道是请心理医生请到蒙古大夫了？莆田系都灭绝八百年了，也不会吧？”

他本来手就有点不稳当，还被看得直发毛。开箱子先是差点把药箱给掀了，翻找药品又扒拉掉了不少其他的零碎东西。

瓶瓶罐罐噼里啪啦地滚落在地，要是搁在从前，虞知鸿肯定要来收拾利索；但是这一次，虞知鸿动也没动弹，连眼神都没给过去一个。

顾铎最后抓起一卷纱布和碘酒，又拿了一包棉签。他是想把东西递给虞知鸿，虞知鸿却毫无反应，顾铎只能一样一样地摆在桌子上，生疏地拆开棉签包装，蘸着碘酒，替这变成木头一样的家伙处理伤口。

仔细看的话，虞知鸿手臂上不止这一道伤口是新鲜的，还有几条刀口发红，至少是一两天内的杰作。顾铎想顺手都消消毒，才一碰到第二条伤口，虞知鸿突然不配合起来，飞速抽走胳膊，还想拿袖子遮起来。

顾铎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瞎，你现在藏有什么用？”

虞知鸿没说话。

顾铎道：“你配合点，真就是上个药，我又不会对你干什么。我保证不和别人说，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