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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知鸿做事的时候习惯扯起衣袖,刚刚搬东西也是。顾铎的视线才一垂下,就看到他手腕上的痕迹。
回学校也挺久的了,虞知鸿手上的淤青却半点也没消褪,依旧看着可怖。
而且还有散开的趋势,除了那一道紫黑的痕迹,连带着手背的皮肤都有点颜色不对。
觉察到顾铎在看,虞知鸿把袖子又拉了下来。顾铎一把抓住他的手,非但没让他遮住,还把伤痕完完整整露出来——
原来不止是手腕,这人的小臂上也有刚刚长出血痂的口子,而且长短一致,整整齐齐地均匀罗列。按之前课上教的伤痕鉴定,顾铎这一眼差不多能判断出伤痕的来源,应该是刀子割出来的。
顾铎心里边不由得一颤,抬头对上虞知鸿的眼神。幸好虞知鸿没显得有什么尴尬或者不快,看上去很是平静。
两人对视片刻,几乎同时开了口。
顾铎问:“你……到底回去干什么了?”
虞知鸿则是说:“没吓到你吧?”
顾铎以前打架受伤,最不爱被人拉着看伤口,于是推己及人,猜测虞知鸿也不乐意,撑着袖口轻轻替他拉下袖子:“我又不是纸片糊的胆,能叫这吓到?你怎么搞的。”
虞知鸿的回答却还是和上次一样:“是治疗仪器。”
顾铎心说什么仪器能这么治疗,没把人治好,反而往人胳膊上划口子?尽管有点多管闲事的嫌疑,他还是道:“行吧,你说仪器就仪器。那什么,我之前说的话算数,你要是还因为之前的事难受,随时找我。至少别想不开哈,犯不上,真的。”
“真的是治疗仪器。”虞知鸿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说,“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和你说。”
顾铎这才将信将疑地揭过此事,犹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行吧那就仪器,你自己记得上药」,又问:“对了,你不是说跟我不是一路人么,现在这又算怎么回事?”
估计是没想到他会把这件事坦坦荡荡问出来,虞知鸿倒有点回避地垂下眼睫,说:“抱歉。”
顾铎问出这话,就是想要个「抱歉」,气已经快消了。但是没等他说出那句打趣的「亏你知道抱歉」,虞知鸿却又道:“虽然不同路,但出于私心,我还是想邀请你走一程。”
顾铎:“……”
行吧,还是不同路呗。
他自忖语文成绩不错,阅读理解的「这段话表明了作者的什么思想」,基本上能拿个满分。那么现在给虞知鸿做个理解,翻译过来就是:虽然咱们人生追求不太一样,但你这人还算能入眼,我决定了,大家暂时做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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