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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顾铎显然是个腌入味的「江湖人」，完全没防这一手，整个人还是迎击而上的姿态，脑门上空门大开，正对着椅子四岔八开的金属腿。

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他干脆眼睛一闭，改用手护住头脸。

顾铎心想：“失策了，但也就这一下……我先抗过去，然后非要他的命不可！”

——只是，预想的撞击并没到来。

说时迟那时快，顾铎毫无征兆地被人从身后扑来。那人带着就地一滚，正正好好地将他护在身前。

甚至没来得及睁眼，顾铎就听见了会长扭曲地惊呼：“虞知鸿！！”

混乱最后止于持防爆装备冲上来的校警，再二五仔的学生见状也怂了下来。

紧接着，老师和校医纷纷冲上来，该拉去医院的拉走，没事的就拉去办公室，复述事情的经过。

顾铎从小就没少打架斗殴，技巧娴熟，其实是属于办公室那边的。可虞知鸿替他挨了一下，流出的血将他染得活像个重伤员，鱼目混珠地拉往校医院。

临上车之前，医护人员还试图把这两人分开，检查检查。不过虞知鸿紧搂着顾铎，轻易没法让他松手，也只能两人一块拉走。

被人两面夹击的时候、被照着要害打过来的时候，顾铎都能撑住不怂。现在躺在转运车里，他却木然地不知道怎么是好。

他想转过身看看虞知鸿怎么样，但是根本动弹不了，一动就会被搂得更加紧密，只能听医生报出各项检查数据，还有感受到虞知鸿身上渗出的温热鲜血，被浸湿薄薄的衬衣。

拿顾铎后来的话说，他在车上的时候都要疯了，脑子里乱七八糟地什么都想过，想救命之恩，还想一定要负责——就算虞知鸿这会忽然睁眼，说要他给自己生孩子，他都能跳起来把孩子的名先取上。

当然，虞知鸿并不会有这么清奇的要求，而且恰相反，这次伤好出院后，他对顾铎的态度骤然冷淡，好像不愿意相交。

但这都是后话了。

顾铎在校医院查了一圈，出来被老师叫去问话，才知道这次打架并不是学生会的打输了耍赖，会长被气成那副鸟样，实则还有别的原因。

这还得说回模拟作战系统的参数问题了。

作战系统完全一比一还原现实，是校长提出来的要求，为的就是无限接近真实作战的感受。

而「死亡」这件事，也不得不被囊括其中。正是学校预料到「战死」的真实感会对学生造成心理损伤，才在系统里添加了一个下线按钮。

即便如此，起初学生们操作不熟练，还是有几个人在系统里实打实地「死」了一回。

之后没到三天，学生纷纷用实践验证，承受不这份了心理阴影；不到一个月，大多选择退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