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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虞知鸿却拒绝道,“天色不早,你可以回去歇息。”
顾铎乐了:“然后你自己在这坐一宿?那不成。别的不说,科研部要是知道我这么虐待你,第一个来拆了我家。”
虞知鸿也笑了。
“我感觉你还是困的,”顾铎道,“怎么就不想睡呢?”
“听闻你今日所去之处有毒气,可编造幻梦。”虞知鸿大抵确实是困了,竟然说了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怕此刻亦是梦境,睡着了,可能就醒了。”
顾铎长长地叹了口气,觉着自己是真得认栽。他抽走虞知鸿手里的杯子,在这人胳膊上一拧:“疼么?疼就不是做梦。”
虞知鸿说:“梦里也会疼。”
“呃……”顾铎心说这怎么还学会抬杠了呢,随口糊弄,“不会,弗洛伊德说不会。你不用管弗洛伊德是谁,知道他说的话基本没错就行。”
他心想:“弗洛伊德:「我没说过。」”
虞知鸿顺从道:“好。”
顾铎觉得自己说什么,恐怕这个人全能回答「好」,就算自己说「屎好吃」,没准虞知鸿都能昧着良心点头,实在是头疼,于是换了个话题:“诶,我还不知道上辈子后来的事呢,你讲讲?”
虞知鸿便给他从头讲起,说了自己此前查到兵部账簿不对;说了第二天一早瑞王上门来,道破「陆小七」的身份;还讲了北境十五部落最后也没拿着货真价实的武器,是被瑞王三寸不烂之舌给忽悠瘸了……而这一切,都是瑞王给他找的又一场「不自在」罢了。
听罢,顾铎中肯地评价:“我觉着你哥有病。”
虞知鸿到底不习惯在背后说人是非,即便和瑞王一辈子不和睦,也没法附和这么直白的贬义,这回没吭声。
顾铎就接着说:“还是刚刚那句话,上辈子的事都过去了,咱这辈子从头来……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归根结底还是瑞王不干人事,账我没记在你头上。”
他心一横,又道,“我也不知道你那过了多久……我这是百来年了,这前缘不好续,要不也就算了吧。”
眼下是午夜两点多,窗外的夜色浓稠得化不开,一眼看不到天亮。
虞知鸿几不可见地一颔首,仍旧是说:“好。”
明明他的语气还是平的,顾铎却不落忍了,摸摸鼻梁,有些多余地解了释一句:“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我的问题。那什么,鲁迅曾经说过,人不能两次踏进一条河……也不用管鲁迅是谁,反正他说得都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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