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页(2 / 2)
然后他就听虞知鸿又道:“他写不出东西,你话倒多。”
周至善只得从善如流:“是,我替小将军写去,还您个清净。”
为了区区五百个字,顾铎差点掉头发,被周至善偷偷叫过去时,他感激涕零,恨不得以身相许当牛做马。
周至善诚恳地让他把心揣进肚子里,该去哪凉快就去哪玩吧。
顾铎无检讨一身轻,再度潇洒起来,去和那些熟能生巧早写完的兵痞子扯了阵淡,正觉得缺了点什么似的,就碰上虞知鸿撑着手杖走过。
他恍然大悟,发现是这一天缺了贤王殿下,忙跑去搭一把手:“你怎么又跑出来了!”
虞知鸿回答:“如厕。”
这事不太能憋回去,是得出来解决,顾铎只好咽下「什么事不能等我们」的谴责,说:“好吧,那我扶你回去。”
但他心里总想念叨一句,好像他不念,虞知鸿就不知道轻重、会到处乱跑不好好养伤,于是找茬道:“你出来怎么不坐轮椅。”
“长久不动,身上会没力气。”虞知鸿隐蔽地为他顺了一把毛,主动认错,“是我没有注意,下次该叫人陪我。”
顾铎浑身炸的毛瞬间服帖了:“那你叫我。”
他代替了其中一支手杖,让虞知鸿的胳膊环过自己肩膀,能靠在他身上借力。
夏装轻薄,隔着几层布料都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外边炎热,感觉尚不明显,一进到阴凉的帐篷里,温热的触感就让顾铎不自在了。
尤其是虞知鸿坐回床榻,他肩上蓦然一空,瞬间手足无措,以至差点想跑。
虞知鸿说:“帮我取一本书,打发时间,多谢。”
顾铎走到放书的箱子前,后知后觉问:“虞知鸿,你的勤务兵呢?侍卫怎么也不在。”
虞知鸿答道:“都在受罚。”
顾铎隐隐约约想起,昨晚有个喝到一半就想跑、数次被他拉回来一起玩的,长得就挺像勤务兵。
他有几分心虚地摩挲了几下书皮,这个方才连碰一下都不要好意思的人,竟忽然说:“那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呆着,你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要不……我搬来陪你?”
此事不是第一次被提起了。
还没到阳东之前,虞知鸿连夜失眠,顾铎就琢磨要陪他住;刚回来的那几天,顾铎也不太放心他。
不同于之前,这一次,虞知鸿没有立刻拒绝——也可能是没来得及拒绝,他正挪动伤腿,闻言手一抖,腿直直砸在床上,疼得只剩一声闷哼。
顾铎赶紧帮他摆正软垫,妥当放好了腿,一脸「你没我果然不行」的样子:“你也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军医说,过一阵你就得天天换药,还要按摩,特麻烦。何况你受伤,我也要负责任,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