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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引潮石真的能找到海时域吗?”常硕快马行了一上路,已到了疲累的时候,此刻随着骏马一颠一颠地晃着, 闲时忽然开口问。
“海时域飘忽不定, 引潮石不能指向某个具体的地点。当年秘闻录中也是这样记载的:顺着引潮石的方向走,海时域总会出现。”苏明御接过常硕的话。
“虽说秘闻录中记载的不一定就是对的, 但如果不去行动的话, 就一定找不到海时域。”苏明御忽而笑了, 淡声说道:“说到底这世间之事不都是如此, 尽人事, 知天命。”
常硕嗷了一嗓子:“听了你的话感觉更绝望了。”
“是吗?”苏明御轻笑一声,“我倒觉得很积极。只有尽完人事,才有资格听天命。”
他说此话的时候阳光正好,杨柳岸的倒影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祁决从来没有那么一刻觉得苏明御和自己是同一种人。
不管他披着什么皮,打着什么心思,祁决的内心都无端对他生出几分亲近之心。那是一种对同类与生俱来的亲切感。
午时已到,众人下马休整。祁决和苏明御坐在湖边吃着干粮,苏明御挑了几块扁平的石子在湖面上打水漂。
石子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在湖面上点了七次,最后没入水中。
祁决见他玩的有趣,捡起身边的一颗石子向湖面扔去。
灰白的石子撞向水面,碰溅出数米高的水浪,带来清爽的凉意。
“祁师兄你们在玩什么?”常硕听到动静,咽下嘴里的干粮往后转,正想过去凑热闹,见数米高的水浪落回湖面,巨大的水花溅到两人的身上。
常硕能感受到笼罩在他们四周的低沉的气压,往嘴里塞上半张饼,不说话了。
“祁兄真是内力深厚。”苏明御拉长了音称赞道,他将身上的水往下抖落,嘴角带着一抹几不可见的嘲讽的笑容,发间和脸上湿成一片。
祁决看着苏明御狼狈的模样,水滴从他的脸颊上不断地滑落到下巴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帮他抹去脸上的水痕。
苏明御显然没有预料到祁决的这一举动,有些僵硬地坐在原地。而祁决在碰到苏明御光滑的脸时也已经回过神来。他有点搞不懂自己,但手都伸出去了,现在收回更奇怪,他只能有些心虚地用指腹在苏明御脸上加大力度地擦了一遍,擦完后还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他的脸,试图打散这种暧昧的氛围。
祁决抽回手,看着苏明御脸颊上的轻微红印,忽然觉得自己对不轻不重有点误解。
但苏明御却没有什么反应。他像是完全丧失了痛感,从祁决身上散发的宠溺气息险些让他这个直男将自己所处何地都忘记了。
祁决觉得自己很不对劲,非常不对劲。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无论在心里演示多少遍,他都觉得自己对白楚清做不出擦完脸还掐一把的举动。
他难得有些心绪难定,虽然没有体现在脸上,但他从苏明御的身上移开视线后,余光都克制着没往身侧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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