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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力悬殊的情况下,自然得找机会跑路。
可还未来得及再次掐诀,女人的声音便再度于耳边响起:“不错,我倒是忘了你更擅灵术,只可惜……还是太慢了。”
她的指甲在江绪颈间皮开肉绽的伤口处慢吞吞划过,在灵力压迫下动弹不得的江绪痛到浑身颤抖,死死咬着牙才勉强吞下了痛楚的哼声,却再也没力气说出哪怕一个字。
不过女人也不甚在意他能不能说话,血腥味渐渐浓郁起来,她好似陷入了某种奇怪的状态中,眼中癫色渐渐浓郁,缓慢地将沾满鲜血的手指抵在朱红唇上,探舌细细地舔舐着。
“我在自己的尸体中醒来时便在想,若能生吃你的肉,海饮你的血,定然是世间最痛快的事,”她咯咯笑着松开了江绪,醉酒似的摇摇晃晃绕着人转圈,“果然是极美味的,可你怎么能不记得?
她的语气渐渐尖锐起来,灵力极不稳定地波动着,压得江绪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就要呕出血来:“凭什么你能不记得,跟没事人般过得逍遥自在!”
我该记得什么?江绪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脏话,她这状态,该不会是发疯记错人了吧!
什么上辈子的事——
思绪在看见女人裙摆翩跹的背影时骤然卡壳,他极缓慢地眨了下眼,恍惚间竟觉得天上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竹青色的裙摆在山林间猎猎飞扬,像是振翅的蝶。
那场梦,江绪近乎恍惚地想道,那场下着雪的梦,我躺在地上,看见的便是一模一样的背影。
只是少了个严绥。
可他还是开了口,哑声问道:“上辈子……是何意?”
女人终于慢吞吞地停下了脚步,绝色面容在江绪眼中一点点放大。
“想知道?”她的利爪慢慢刺入江绪的胸膛,笑意盈盈堪称温柔,“放心,等你快死的时候,我自会告诉你。”
江绪的瞳孔在痛苦中骤然紧缩,可如今已经再无逃脱的可能,他大张着口,喉间不由自主地发出濒死般的嗬嗬声。
就要这么死了么?
他恍恍惚惚地想着,女人刻意将手上的动作拉得缓慢而冗长,似是想让他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寸的痛苦。
若就这般死了……
江绪在尖锐的痛苦中冷汗淋漓,失去焦距的视线中竟恍惚地出现了严绥的背影。
是在无极宗山下,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早知那是最后一面的话,江绪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个微弱的,苦涩的笑。
我定然要与他好好道别。
也不知是不是濒死时产生的错觉过于真实,恍惚间他竟好似真的闻见了很熟悉的冷香,夹杂在风中,微弱到几不可查。
不,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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