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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弃了手中剑,抬掌与简楼子重重对上——
“云明阳,”他狰狞嘶吼,“他日你于九重天上梦醒,心中可会有愧!”
可简楼子始终坦荡地与他对视着,心如明镜,通透澄澈,好似在他看来,爱恨连云烟都算不上。
他静静地陈述道:“你的道心一日不明,就一日胜不了我。”
渺音在这句话中倒退数尺,一蓬鲜血自口中喷出,周身气势萎靡,显然是再无一战之力。
江绪皱着眉,心中一片惊骇。
“经脉碎了好几条,”雅轻声告诉他,“肋骨全数断了,他若此时不走,便再也走不掉了。”
江绪愣了愣,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同自己说话,眼眶又是一热。
“雅师姐,”他嗓音微哑,“日后还是少与我待在一块了。”
流言蜚语中只他一人便好,旁人都该干干净净,不沾分毫尘埃。
“江师弟这说的是什么话,”程阎往他肩上轻轻捶了下,依旧是平日里的那副神态,“你这么——纯良,肯定是严子霁那狗东西的错。”
江绪只是勉强一笑,完全没有了说话的精神,远处的渺音朝这边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旋即一言不发地转身,身影迅速隐没在山林之间。
简楼子目送着他消失后,停顿几秒,平静道:“无事了,各峰都将自己的弟子领回去,今日之事若有人妄议,一经发现,即刻逐出无极宗。”
自他出现后就将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清宵子终于出声,恭敬道:“是,宗主。”
周围的窥探视线在简楼子的威慑下短暂消失,江绪趁着这个机会先行回了琼霄峰,安静地在梨树下站了许久。
他有预感,严绥定然有话要与自己说。
可最后却只等到了归来的简楼子,对方极明显地皱了皱眉,道:“你还站在这作甚?”
接着不等江绪答话,告诉他:“北州告急,你师兄方才已经领着人出发了。”
果然,他还是亲自插手到两个徒弟的感情之事当中了,江绪想,简楼子会很乐意看见严绥坦然奔赴生死劫,却不会同意对方死在这场注定的情劫中。
他会希望严绥对自己,如他对渺音一般,历情方能看透情,往后心中无情无爱,公正公允。
可……渺音真的会甘心吗?
江绪停住思绪,垂着眼不抱希望地恭敬一揖:“师尊,我也想去北州历练一番。”
我总归是不甘心的,他咬着牙想,明明许诺白首的是严绥,凭什么如今所有人都逼着我先放手!
只能是严绥自己来说他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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