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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嗐,”小厮摆摆手,“先前不是同你说了么,少爷从小便体弱,寺里的高僧说他病时不能有人探望,否则要丢命的,所以这么多年来少爷每每病了,都只有常福叔一人在身边照顾。”
江绪若有所思地回头看了眼:“难不成那高僧还说过就常福叔八字相合,能让少爷快些好起来?”
小厮讶然惊呼:“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话只有招摇撞骗之人才说,江绪腹诽了句,腼腆一笑:“我曾听过差不多的话。”
“原来如此,”小厮也不深究,故作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总之,少爷没好起来前都安分些,大姑娘的心情绝对不好,若不小心犯了错,到时候别说抄书,打板子都是轻的了。”
江绪自然是感激地谢了他的提醒,又闲聊了几句,这才跟拍拍屁股起身的小厮挥手告别,独自一人对着满院子的花花草草发呆。
虽然严绥叮嘱过不能到处乱跑,可如今毕竟情况不太对,恐怕得想想法子时不时出去转转了。
也不知现世里是过了多久……
“江绪。”
身后紧闭了许久的门扉终于打开,江绪闻声转过头,瞧见满脸倦容的常福站在门口对自己招了招手:“少爷病重,我走不开,有件事需要你出府走一趟。”
“嗳,好嘞。”
这简直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江绪难掩欢喜地站起身,问他:“是要去做何事?”
“只是去采买些东西,”常福道,“你这几日都闷在院子里,少爷怕你心情郁闷。”
江绪怔了怔,往他身后半掩的门望去。
“放心,”常福往旁边让了点,好让他看清了双面屏上修的的松鹤延年,“少爷没什么大碍,估计明日就能想着上房揭瓦了。”
这话说得江绪颇为赞同,他试探问道:“那我是……现在出去?”
“嗯,”常福摆摆手,心情骤然松快了些,“去吧,记得去找管事要银子。”
……
严绥掩去身形,坦荡行走于坊市中,十几日前他在此地附近隐约感觉到了江绪的方位,可不过片刻便又消散得一干二净,仿若错觉一场。
但定然不是错觉,他素来不信有什么巧合之事,故而最近一段时日都在附近转悠,但可惜的是一直没有什么收获。
严绥不动声色地将视线从一旁写着“叶府”的牌匾上收回,还未走上两步,眼神忽地一凛,敏锐地朝不远处的街头扫去——
一身红衣烈烈,背负半人高长剑的男子笑意吟吟地望过来,好似他根本没有遮掩身形般,见他看过来,还勾了勾抹了鲜红口脂的唇,像是在嘲讽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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