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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在迟疑什么呢?江绪想不明白,他只是心头一软,点了点头,含糊道:“的确,我方才就在想,这些事到底该跟何人说。”
他扯了扯严绥的衣袖,示意对方同自己过来,声音被风雨吹得很散:“我已经没有朋友了。”
严绥只是安静地任由他拽着停在一幢三层木楼前,酒肆的旗帜早就褪色得不成样子,木门上有道灵力禁制,他只需看一眼,便知不是江绪的手笔。
“我第一次下山,是同旁峰的一个弟子一块,有次我在林子里迷了路认识的他,他说永安镇有家梨花酒很不错,我便大着胆子同他来了。”
江绪说着,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怀念:“然后便认识了店家。”
“池栖幽同我说了,”严绥只是抬了抬手,剑气破雨而去,轻而易举地解开了禁制,“可是那只活魃?”
江绪有些讶异他的举动,刚想说些什么,便听见严绥温声道:“我猜绪绪是想进去,对么?”
虽然的确是如此,江绪不适应地点了点头,但严绥往常可不会多加这么一句。
他推开门,吱呀声响后是飞满尘土的空间,江绪环顾了一圈,只见所有物什上都落了灰,明显是许久没人来过了。
“她叫云袅,是个极好的人,”他说着,回头对严绥笑了笑,有些局促,“师兄在这等等我可好?”
“自是可以,”严绥收了伞,寻了块稍显干净的地方站着,“绪绪要去做什么?”
“寻些东西,”江绪说着,眼神有些飘忽,“很快便回。”
他说完便噔噔绕过了高柜,熟门熟路地推开暗门,又盯着瓢泼大雨从梨树下挖出了几坛好酒。
用的断山河。
最后提着酒坛子回到屋内的时恰好见着严绥正那着块帕子俯身擦出了张可以坐的位置,还不知从何处寻了两只碗放在干净的桌上,他愣了愣,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这不应该是严绥该做的事情,江绪愈发局促起来,此地陈旧脏污,严绥其实不该被自己带到这来。
他该永远端坐在明明高台上。
他正恍惚羞愧地想着,却见严绥含着笑朝他望来,眼神和煦:“回来了?坐吧。”
就跟没看见他手里的东西似的。
江绪放下酒坛,清了清嗓子,尴尬解释道:“这是云袅姐欠我的……不是我想喝,只是再埋要坏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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