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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阎原本还算轻松的神情骤然一收,几乎是本能地往后窜了段,才干笑了声:“师兄眼力日渐犀利了。”
严绥也对着他假笑,抬手搭在了剑柄上:“我倒是许久没同你切磋过了。”
程阎只好用求救的眼神去看江绪,嘴唇飞快地翕动了几下,也不知在说什么,八成又是什么不着调的话,江绪望着他一副半侧着身随时准备跑的姿态,忍不住笑了声。
“师兄,”他轻声唤了句严绥,弯着眼笑,“我跟程师兄也该去上课了,师尊他们想来也等你许久,切磋的事,不如稍后再谈?”
无极宗这一辈的弟子里就没有人是没被严绥揍过的,大师兄向来是各位师叔长老的得力助手,最优秀的示范蓝本,像程阎这种招摇的,自然是次次都逃不过。
也只有严绥不在的时候,他才敢扯着江绪胡说八道了。
而此时江绪不甚走心地对着严绥笑了笑,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但程阎明显能觉得严绥望着自己的眼神像是结了冰,不由得在心底一阵哀嚎:江绪绝对是故意的,那么多说辞,偏要选这种!
他今天怕是要血溅无极宗了。
果不其然,严绥收回视线,对着江绪很温和地笑:“师弟是在帮他说话吗?”
江绪飞快地瞥了瞥他依旧搭在剑柄上的手,神色自若地对严绥道:“不,只是师兄此番历练刚结束,还是得好好休息一番。”
他说罢,又露出个轻快的笑:“日后再切磋也不迟。”
“唔,”严绥似乎是思考了会,赞同地点点头,“也是,该让程渐羽好好准备几天。”
江绪侧头往程阎那边看了眼,对方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又露出点被羞辱到的神情来。
还无极宗内一枝花,他忍不住腹诽道,明明师兄才是这支花。
被程阎这么一打岔,心口那点细微的疼痛终于散去,江绪抬手抚了抚领口,状似不经意般问道:“师兄这次会在宗内待多久?”
“至少也有一月,”严绥温声说道,带着他往前走,“走吧,我先送你到剑堂。”
江绪噢了声,又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过去,师兄还是先去大殿吧。”
“怎么了?”严绥不动声色地问道,眼神微微变深了点,“只是刚好顺路,师弟与我倒还真的生疏了许多。”
“哪里有,”江绪含糊嘟囔了句,试图跟严绥讲道理,“会被人送着去剑堂的明明只有那些刚入门不久的师弟,师兄,我长大了。”
“噢,长大了,”严绥露出点虚假的心碎,“长大了就跟师兄生分了。”
简直比程阎还要不讲道理。
江绪实在找不到好的法子,只能扯了扯严绥的袍子,讨好地笑了笑,道:“怎么会,我什么时候跟师兄生分过。”
身后传来点克制的嘘声,程阎把路上的石子踢得啪啪响,江绪恍若未闻,最后只能冲着故作失落的严绥眨眼睛:“我只是怕你去晚了,又要被长老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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