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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兴帝这几年用了无数张网来维持皇权岌岌可危的平衡,到了如今却是作茧自缚把自己捆了个结结实实。
一时间分不清楚谁知织网人,谁知网中的猎物。
无奈之下,嘉兴帝只能启用周清衍。如今,已经过去了五日。
这五日,周清衍只在家中老老实实针灸喝药。
江南东路与京城相隔千里,他当日大言不惭,好不容易说服了楚恒,临到头却被方伯骂得狗血淋头。
方伯整张老脸气得绯红,在院中来回踱步:“国师当真好大的官威,说走就想走。也不看看自己这副身子,没了我的药能不能走出这扇门?”
柳衾得了消息也是连连叹气,他离了景王府癔症便渐渐好了起来,得知周清衍身体状况,恨不得把他当个瓷娃娃一样供起来。
偏生楚恒还不帮他,双臂环胸在旁冷笑。
周清衍被骂得一缩脖子:“我这不是找您商量嘛。”
“商量!”方伯的嗓音猛地一提,“这是能商量的事?你如今就该好好待在房里,最好床都不下,只每日用膳喝药,隔日泡药浴针灸。”
“如今三月京城还算暖和,越是临近江南东路就越是天寒。你腰伤心伤,哪个受得住天寒?”
柳衾:“阿衍,此事当真不能再商量吗?”
周清衍对柳衾是半点脾气都没有,只得轻轻咬住下唇,一时不语。柳衾自知劝不动,深深叹了口气。
周清衍又转头对着方伯:“方伯,若是每日药浴针灸,可否前往?”
方伯闻言一愣。
周清衍身上大病小病不少,腰伤心伤是最为重要的。心伤每日由三味药养着,只要药汤不断即可。出门在外大可做成丸剂,也不是什么大事。
药浴与针灸都是缓解腰伤的。周清衍的腰伤是将近十年的老伤,只是最近三年劳心劳力太过才突然眼严重起来。
他如今的腰就像冬日里冻僵的老树枝——不动弹便能少疼,但长此以往武艺便逐渐荒废了。
药浴与针灸都是舒筋活络化血化瘀,尽量让那截老树枝在一定程度上暖和起来——不被活生生冻断。
只要暖和起来,不可避免的就是钻心的剧痛。
隔日药浴针灸也是方伯甚至此痛非常人能忍,让周清衍能缓上一日。
方伯愣了许久方才慢慢道:“你若能忍,那自然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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