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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衡跟着樊诚直奔医舍,里面满满当当的病人,一名军士刚死半个时辰,立刻戴上手套开始检查,检查完发现问题,这……不是蜱虫叮咬导致的死亡。
樊诚紧张不安地看着,发着高热的病人们更加惶惶不安,死亡的阴影笼罩着整个虎啸崖营地,每个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苏衡从包袱里取出病历纸,因为时间紧急,病人太多,让樊诚简单粗暴地编了号码,方便他挨个询问和记录。
面对乌泱泱的、病情各异的病人们,有那么一瞬间,苏衡真的很后悔赚出诊费。
魏仁这个混帐东西,不好好当军医,错失了第一手宝贵资料。
现在通过询问和检查身体,归纳总结下来:
患病军士们都是因为寒颤高热住进医舍的,但是,每个人的临床症状却不太相同:
有人双眼充血,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颌下淋巴结肿大;有人表浅淋巴结都肿大;有人触诊脾脏肿大;还有人出血不止……
然而,这么多病人,这么多症状,却找不到任何一个传染病的共通之处。
目前为止,已经七名军士死亡,病危八人,病情严重的六人,刚发高热的四人……这远远超出苏衡一个人所能应对的病人数量。
苏衡在隔离衣里面汗流浃背,这么长时间,连是不是传染病都不能下定论。
实在不行,只能像上次鹿鸣涧出诊一样,去检查尸体了。
可是现在高温又高湿,没有冰冻保存的尸体会肿胀腐烂成什么样子,苏衡只是想想就觉得窒息,急忙转头问:“樊大人,军医那边分诊得怎么样?照顾死去军士的医兵现在如何?”
樊诚再怎么嘴硬,到现在也害怕了:“军医那边还没结束,三名医兵,死了一个。”
苏衡刷地转身,问樊诚和军士们:“他有没有照顾过病人?”
“这……”樊诚犹豫一下,这谁知道?
苏衡想起哨兵说的,死去的医兵是第二个起高热的,详细情形哨兵也不知道。
生病的军士们想了又想,只是摇头。
只有一个人小声地说:“苏军医,医兵和他们都死了以后,我们才生病的,谁也说不清楚。”
苏衡前所未有地想念赵礼军医,他真是一名好军医,清楚所有病患的情况,有问必答。
樊诚注视着苏衡,隔着口罩只能看到他的眼睛和紧锁的眉头,直觉事情比想象得严重太多,急忙巴结地问:“苏军医,还有什么要做的?”
苏衡盯着樊诚:“樊大人,另外开几个木屋作为临时病房,陈设越简单越好,一间医舍最多三名病人,并用屏风隔开,餐具床褥不得共用。”
樊诚扯高嗓门:“来几个人,跟我去打扫木屋。”现在除了苏衡,也没人能指望了。
“我去找魏军医问些事情。””苏衡走出医舍就忍不住叹气,坠鹰峰营地是平坦的,真着急可以骑马,可是虎啸崖不行,上下坡太陡铺了石砖,去哪儿都靠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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