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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间,李风就被缚索捆得结结实实。

陈牛搬来一个沙漏,摆在李风面前,语气很哥俩好:

“李风,看你又怕疼又油嘴滑舌的,二十军棍半条命都没了,估计鞭子挨不了几下就死了,缚索既不疼又不痒。”

“你看啊,每过一漏,你的胳膊腿儿呢只会酸一些,等到都麻了呢,嗯,你下半辈子就只能躺着了。”说完还拍了拍李风的肩膀。

李风满头是汗的脸比纸还白,双眼布满血丝,下颌不受控制地颤抖,过了半漏,终于杀猪似的叫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传递消息的?”一直在侧面观察的刘钊突然开口。

“去年秋天,真的。”李风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一滴滴地落在石牢的地上,很快积成小洼。

“传递给谁?第一次传了什么?”刘钊盯着李风。

“……”李风的眼神一滞,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情急之下竟然说了真话,那要交待的事情太多了。

“李风,胳膊腿是不是又酸又胀的?”陈牛的关心很真诚。

“我……我……”李风又声如蚊呐,忽然两眼一翻白晕了过去。

刘钊探了一下李风的鼻息,向陈牛使了个眼色。

陈牛就近抄起一桶凉水,把李风从头到脚浇了个透:“醒醒嗨,别睡,等问完了有大把时间躺着。”

李风冻得一个激灵,翻白的眼睛迅速转黑,看着朴素得像种田老农一样憨厚的刘钊,再看一眼平日傻里傻气大嗓门大眼睛的陈牛,觉得自己这次阴沟里翻船了:

“我说,我说……第一次信送给虎啸崖营地的樊诚。”

刘钊轻哼一声:“去年秋天,樊诚还在国都城,陈牛抽紧缚索。”

陈牛的力气非常大,轻轻一抽,缚索就抠进皮肉里。

李风浑身一哆嗦:“不是,不是,我说错了,啊,我记错了,第一次信是送给虎啸崖营地的……我也不知道是谁中,刘大人,我真的不知道……”

“那些信鸟是自己飞来的,要我打探什么都写在信上,我系上信,信鸟飞去哪里,我真的不知道……”

刘钊不紧不慢地嘱咐:“再抽紧。”

陈牛刚迈出一步,李风又杀猪似的叫:“我说,我全说,我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再抽紧了,不要再抽了……”

“他们问什么派信鸟来,我用信鸟回,好处,好处就是寄满十次,铜钱归我!”李风一口气说完,眼巴巴地盯着陈牛和刘钊。

就这样,反复盘问、抽紧缚索再放松……来回了无数次以后,审讯和被审双方几乎都熬到了极限,刘钊终于撬开了李风的嘴并且倒了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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