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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前那日正与他借由灵鹤传话,忽却听他急急离去,傅断水便隐约猜到了那名为三九的小鬼该是出了何事。此刻听他这样说,也终于知道了他口中的“要事”是什么,近来又为何要四处奔忙。
心内滋味复杂,他低叹一声,诚心地道:“愿风使遂意。”
谈风月扬唇一笑,同样诚心地道:“多谢。”
他们二人之间不过君子之交,平素又都寡言,除开正事之外总没旁的好聊,难得讲了这么多话,便不约而同地静了下来。
总是不爱与旁人分享静默的,谈风月轻点着那枚纸鹤,正犹豫着才与他说了这么多,立即就要掐断通讯是否不太妥当,却听傅断水犹豫地轻咳了一声,满载迟疑地开了口:“不知秦……仙尊可还好?”
听他问起,谈风月还没答话,唇角便先一步扬了起来。
近来他们二人相伴除祟,仿佛又回到了前尘中过往的时日,今生曾一起度过的昔时,那人面色仍冷,却又能将一柄黑伞使得极为顺手——
想着他早些时候突然靠近自己的动作,谈风月眼神一软,闷闷笑了两声。
“……”被他笑得一阵莫名,傅断水默不吭声地将纸鹤稍移远了半寸,“风使?”
谈风月才好似如梦初醒般答了他:“好,好得很。”
纸鹤那头传来的又是一阵沉默,无言地昭示着对方的不信。
他便又笑了笑,“就算眼下称不上好,之后也肯定会好的。”
真不知该怎么接这话,傅断水稍梗了一下,无声一叹,还是答了句:“如此便好。”
再没别的可说,两人又简单寒暄了几句,便任纸鹤暗淡了灵光,飘飘坠回了袖中。
……与傅断水对话一场,似较连日除祟还更教人疲惫。
左右有流风照应,他并没急于去寻秦念久,而是向后仰倒,松松靠在了树梢之间,放空地望向了夜间繁星,唇边挂着的弧度缓缓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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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月色永是那般冷的、柔的,似将流风都染上了一层透亮浅辉,虚虚围拥着人间。
谈风月便靠在树间,透过绰绰枝稍望着漫天繁星明月,静静出了神。
时机未到,方才与傅断水说的那些,尚还不能与那人言明。
并不是刻意欺瞒,只是……若让他知道自己整整两世,皆不过是天道棋盘中的一枚棋子,何其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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