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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啊……”秦念久将三九揽在腿上坐稳,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我看案台上太乱,总得帮着收拾收拾么。”
谈风月哪会信他这说辞,上前去轻轻揪了一记他的耳尖,“不是在给你那死鬼卿卿记账?”
“哪来的死鬼卿卿,是鬼差大人——”秦念久迅速腆着脸表忠心,而后嘿嘿一笑:“毕竟前一阵兵荒马乱的,就连国师一事都还没给他讲分明呢,还有我那前尘……”
那沓纸页中的确有大半都是烧送给鬼差的流水账,因而他说得也算问心无愧,又半开玩笑地道:“一码归一码嘛,是阎罗老儿要算计我,鬼差老兄他大约也只是职责所在、听令行事,而我与他好歹多年相伴,久不给他汇报近况,万一惹得他担忧可如何是好?”
“……”
真不知是该说他性情单纯还是该说他没心没肺,谈风月无奈地拿指尖戳了戳这阴魂的额头,转而扫了一眼火中尚没来得及燃尽的纸页,见上面多是些信手涂鸦,又觉得那涂鸦好似有几分眼熟,正欲再细看分明,就被秦念久拿话岔了过去,“咦,这是什么酒?”
“是青梅酒!”三九方才一直插不上话,好不容易抓住了发言的时机,忙抢白道:“是我在地窖中寻到的,呃,我、我想着……”
话都已在嘴边了,他忽地又担心起了自己此举是否有些多余、会不会惹得鬼君感怀往事,不禁有些磕巴了起来,求助性地看向了谈风月,“呃……”
谈风月倒是大方地拍了拍他的头,三言两语便向秦念久解释清楚了这酒的来历,又温声道:“小鬼一片心意,可不能不领情啊。”
“啊……”
秦念久怎会不领情,千言万语都好似被拆乱了、打散了,涩涩梗在喉间,使他只能将三九揽得紧了又紧,说出来的也只有再笨拙不过的一句:“……有心了。”
“嘿嘿!”
见自己的好心并没有办坏事,三九兴高采烈起来,嘴角都快咧到了耳根,献宝样地从怀里掏出了三个酒碗抛给谈风月,忘形地指挥起了他来:“快呀,给鬼君盛一碗尝尝!”
“没大没小。”谈风月一敲他脑门,算是惩罚了他这小小的“冒犯之举”,便依言揭开了酒封。
酒封一开,香气远溢,仿佛仍能从中窥见当年酿酒之人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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