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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便望得徐晏清恍惚一颤:……师尊他,都知道了!
梧桐灵枝已深扎入脑,镇阵将成,秦逢再不愿看他,只忍痛拼尽了最后一分气力,高声喝道:“……秦念久道心不坚,失意堕魔,再非观世宗弟子!”
眨眼,幽蓝光芒万丈从已然成型的梧桐灵树中爆射而出,直冲天穹。
转瞬,灵光如瀑般倾盖而下,浸没过那庞然魔物,亦将浓黑魔气悉数消解净化。
光华刺目中,无人瞧清那高可参天的魔物被块块分解,一道人影自中高高坠下,遁入无形,只得见幽蓝光芒渐渐褪去,遍天魔气、满山灵气皆再无迹可寻,抬眼又是旭日晴空,白云悠悠。
惊变仅在短短一瞬之间,在场众人皆被魔气摧伤得不轻,宫不妄泪痕已干,满眼空茫,失力跪跌在地,红唇动了又动,终发不出一丝声音来:“师弟……师尊……”
遭了师尊狠厉一击,徐晏清尤其伤重,口中满是腥血,亦是仿佛失了魂般僵僵不能动弹,一句“怎会如此”涩涩卡在喉间,迟迟吐不出口。
却有宗门弟子讷讷替他说了出来:“……怎会如此?”
“这……”
“秦仙尊他……”
“方才那是……”
虽然五脏仍疼,六腑仍痛,一众宗门弟子惊魂未定,面上神情各异,却并非痛意所致,只因他们皆在猜想会不会是他们逼迫秦仙尊以死证道,他心有不甘,方才会破了大道,以使入魔——但谁人敢开这个口?
心内仍悸,他们只能仿佛自我开解般乱乱杂杂地说着“怎会如此”、“他居然真的成魔了”、“观世宗人果然有异心”、果然如此”、“那他……”、“无事无事,魔灵已然离体,这不过是一具空壳罢了”——
忽的,有人喃喃道:“……空壳?”
还未等他们脑中思绪落到实处,一记深含怒恨的少年音骤然炸响:“是你们……”
状若癫狂地挣开了原缚在他身上的威压,衡间拔剑疾冲向那堑天长老,一语吼破了众宗人的心虚之处:“是你们逼得我师尊入魔——!”
猛地,堑天长老抬起手来,不过单手便制住了他的咽喉。
欲要成为众宗之长,定要有所决断!他心中不过闪念,便已有了计较。吝于施舍目光予这小小弟子,堑天放眼扫过鸦雀无声的一众宗人,震声道:“观世宗弟子秦念久,枉负仙骨,修行不足,以致堕魔,实乃观世宗之不幸!又万幸得长老秦逢舍身取义,将其镇化……”
“什么修行不足,分明是你们栽赃——!”衡间哪听得进他这冠冕堂皇的说辞,通红的双眼中血丝分明,右手抬剑就要捅他心口——却再度被他死死制住。
蚍蜉哪能撼树,堑天长老游刃有余地以威压虚制着衡间,以余光扫过地上那具仍温的空空躯壳,稍顿了顿,方才继续道:“秦念久身为宗门弟子,却失意成魔,险些酿成大祸,属实罪孽难恕!好在他尚有灵躯仙骨一副,若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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