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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虽然这二人未有与自己计较的意思,谈昂之难免还是心虚地拿帕子摁了摁额角的冷汗,强忍尴尬地继续讲起了他的故事,“……那无名道人受先皇所托,在宫中探查过一番,便将那狐妖的假身揪了出来——谁能想到,竟是先皇还是皇子时,与他自幼同长起来的伴读!嗨呀,那可真是包藏祸心已久——”
秦念久听得稍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听他续道:“于是那无名道人便用计骗出了这狐妖的八尾,将其尾尽数斩断后,那狐妖便也失了法力,束手被推出去剐了……而后道人因救驾有功,亦被封成了国师。”
终于将一件故事讲完,谈昂之大灌了两口鸽子汤润嗓,不忘感慨点评,“——若非如此,真不知那狐妖会掀起怎样大的祸乱呢。”
……真是如此么。秦念久默默与谈风月一对视线,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不信。
无它,这故事中的破绽未免也太多了一些。
先不说狐妖是妖类,又非狐兽,不食人饮血便已不错了,怎会逮着些老鼠蛇虫来吃,就说既然那狐妖的假身与先皇实为伴读,若它欲要祸乱朝廷,为何不一早发难,偏要等到先皇继位才搞些迷惑且无害的小动作出来……再说狐妖性情狡诈,万不会轻易露出自己最重要的尾巴来,又怎会被一个陌生道人“诱骗”,以致丧失了自己的法力修为与性命?
况且它已修炼出了八尾,只需再渡一劫,修出九尾,即可一跃登位成狐仙了,不好好躲在山中修炼,偏要跑到宫廷中当伴读作甚。
还有那先皇,真就一点旧情都不顾,只因宫中出现了些不痛不痒的异象,便要置这往日伴读于死地?……
秦念久没那么多心眼,只道是这谈老爷讲起故事来口若悬河,罔顾常理,因而只摇了摇头,便将这故事抛在了脑后,问那谈昂之,“宫中就只出过这一回异鬼精怪么?”
谈风月却暗暗一忖,心嗤皇家人大多无情无义,若这谈太傅所言为真,只怕这实则是一出贼喊捉贼、卸磨杀驴的故事也不无可能。
“哪儿哟。”谈昂之摆着手回答秦念久,“什么枯井汩汩往外冒鲜血啦、流花湖夜半传来琴声啦、宫墙上映出成列走过的人影啦……多了去了,毕竟是在宫中嘛。也亏有国师镇着,轻而易举便都解决了。”
一直在侧静听的谈夫人亦忍不住插进了话来,“就说近的,二十多年前都还出过一件异事呢,还是若儿说予我听的——唔,便是太子故去的母妃,容妃——说有一宫妃产子后,所生出的竟是只狸猫样的婴儿,将她骇破了胆,连夜裹着孩子逃出了宫去……后听说,是携子在外双双殒命了……唉,真是造孽。”
“……”实不知这类传出宫外的异事中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掺了多少水分,秦念久只是配合着点了点头,“确实造孽。”
心中则暗道怪不得他们听说宫中有异事也不觉奇怪,原来宫中实则一直这般不太平……也怪不得他们会如此相信太子的说辞、相信他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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