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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把宫不妄的事告予这宗门人听,秦念久翻过一页,含糊其辞地敷衍道:“故人。”
……六十多年前的故人啊?又是“咔”的一声,叶尽逐从唇中抿出两片瓜子壳,心内暗暗给这邪修贴上了“老妖怪”三字,又歪了歪头,“那……”
“哎,对了,”秦念久头也不抬地又翻过一页,拿话岔开了他的追问,“你们那大师兄,是怎么攀上……结交到太子的啊?”
“哎,你别说,我也好奇得很呢!”听他有此一问,叶尽逐顿时不困了,捧着脸叭叭道:“向来只听说大师兄有个知交,每每下山除祟,都会抽空去与那知交一叙……我还想着是哪家的姑娘呢——谁知道竟是太子!”
边感慨着,他抖擞地一扭头,看向了叶云停,“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来着?”
不知该不该在外人面前议论自家师兄,叶云停稍稍犹豫了一下,才不确定地道:“听说是少年时便相识了?”
宗门与朝廷向来互不相犯、互不相涉,宗门人与皇家人结交,总似有些不妥……如此想着,他便又替傅断水开脱了一句,“不过我想,大师兄兴许先也不知道太子的真实身份……”
叶尽逐深以为然地点头附和,“我想也是,不然大师兄怎会与朝廷的人相交——”
说到底,宗门人孤高,终是不屑朝廷的。
秦念久分心听着他们聊天,边听边在心内暗讽傅断水,一不留神就略过好几页没细看进去,又要重新看过一遍,不禁慌忙敛回了心神,不再多说话,亦不再听他们闲谈了。
不过,手里的功德录厚似城墙,犹如翻不见尽头一般,好不容易翻完了一本,却全无收获,再看手边,还原封不动地堆着数十本……
也不能怪这功德录厚重,毕竟上面每录入一人,便要依序记下所属宗门、宗人姓名、所屠的鬼怪数、合算出的功德数目——虽然记述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但看着纸页上密密麻麻的各样人名,和缀在后头的一连串数目,秦念久不免还是深感无望地揉了揉眉心,将手中翻完的功德录重重一合,随手掷到了一旁——
他并没使上几分力气,奈何那功德录实在太过厚重,一个没落稳,便撞翻了一边堆叠的书册。
地上书册堆得极近,一摞翻倒,又撞到了另一摞——
满地书堆顿时如山般倾倒,书册落地的闷声接连响起,扬起纸页中夹杂的灰尘无数,谈风月急忙掩鼻,又及时扶住了正要倒下的一堆,这才制止了更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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