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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着他的人似是在他耳边絮絮地说着什么,秦念久一个字都未听清楚,也一个字都未听进去,他只听着那两股纠缠在一起的心跳,视线逐渐清明起来。
一声、一声……又一声。
是常伴在他身侧的人。
一声、一声……又一声。
是日日与他谈笑的人。
一声、一声……又一声。
是夜夜与他同眠的人。
一声、一声……又一声。
是——
最后一个幻影人形无声消散,能吞天噬日的魔气亦丝丝消融化去,没了影踪。
遥不能及的至远处,似是有谁无可奈何地低低长叹了一声,又只像是呼啸风声给人的错觉。
原执在手中的长剑无声消失,掌心只余下了一片空落。秦念久怔怔抬手,艰难地反拥住了来人,仍似有几分犹疑地轻唤:“……谈风月?”
脑中仍是空又不空,心间仍是满又不满,一切却都似落在了实处。
谈风月垂眼应他,“是我,是我。”
第六十四章
黑黢黢的魔气如烟散去,溃散的神智反而丝丝钻回了脑中。
似有百年春秋已过,秦念久终于拾全了心神,抬眼看向谈风月,劈头却是着急的一句,“……你有事没有?”
钝痛的大脑仍有些混乱,他又心焦,慌里慌张地一拽谈风月,脱口说出的话可谓是颠三倒四,“深魇凶险……有幻象——你可有哪里伤着——”
他本意是想说深魇里这般凶险,不知这老祖都看见了什么,有没有伤到哪里,可心越急,话便越说不利索,又蓦然记起他方才似是捅了这老祖一剑,原本的慌张就成了惊吓,都快咬着舌头了,“——不是,我刚捅你了?扎哪儿了?重不重?!”
他说着,边手忙脚乱地想检查谈风月身上的伤,又因失去了镇着经络的怨煞之气而手脚发软,一时失力地跌了下去——
“……”谈风月略有些无言地及时扶住了这阴魂,口吻和缓地道:“我没事。一切都只是幻梦而已。”
惊惧可怖的场景是幻,要杀他的宗门人是幻,身上的伤痛亦是幻……不过满眼空花,一片虚幻罢了。幻象消散,原插在腹间的那柄长剑想当然也一并没了踪影,罔提那伤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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