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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还能挑着刺与自己拌嘴,果然恢复得不错。秦念久挑眉,“怎么,老祖这是盼着我进去探不成?”
呛多错多,话音一落,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亡魂们口中荒唐的流言,皆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中去。
秦念久自觉失言,尴尴尬尬地轻咳了一声,把话头扯回了正题,“所以老祖你的身体……”
谈风月昨日拂袖而去,只是单纯气恼宫不妄胡乱编排,外加要回房补魂罢了,对其编排出来的内容倒不甚在意,眼下瞧着这面皮薄的阴魂只觉得有意思,又见他如此记挂自己,亦觉得有些许暖心——总比昨日补魂时所见的、那一直不屑回头看他的不知谁人来得要好。便也不再激他斗嘴了,点了点头,“已好全了。”
“如此便好。”秦念久松下一口气,称得上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又侧让开了身子,一副邀他同行的模样,“——那就上工去吧。”
毕竟他们眼下并无它事可做,既要暂留在青远,总不能白住人家的不是?
谈风月顿时心冷,轻吸了一口气,“……”
难得被这阴魂堵住,他凉凉瞥了秦念久一眼,“……嗯。”
如今众鬼有了七情,所思所行皆与常人无异,这还未到上工的时辰,街上便已热闹得很了,寒暄的、谈天的、起早开铺子的……可谓烟火气十足。
两人称得上悠闲地在街上逛了一圈,秦念久四处乱晃,谈风月沿街采买,期间收获了或歉意或异样的眼神无数,等走至城墙边沿时,谈风月怀里已捧着了不少吃食。
秦念久循着香味从他怀里的纸袋中掏了块煎饼出来,大口咬着,仍记挂着醒时正捋的事儿,便边嚼边拿手肘捅了捅他,话音含混地道:“……你不是说一时半会儿找不到解法么,那我们就先在这城里暂待一会儿,待下月十五……”他艰难地咽下了嘴里的饼子,“……那取琉璃的车马再来时,多少便也能再寻着些线索了……”
在他想来,这老祖的前尘与那宫不妄关系千丝万缕,宫不妄的死事又与那车马背后的主人关系千丝万缕,虽是重重迷雾遮眼,但寻见一分线索便能明朗一分,如此追溯下去,相信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他这厢全心在为谈风月着想,谈风月却全然一副兴致不高的样子,只极冷淡地应了一声,便垂眼靠在了树上,慢且悠哉地喝起了烫口的豆浆。
若他真想寻回记忆,想必只需要多穿过那结阵几遍,被那结阵多劈几遭,来来回回多试几次,便多少也能记起不少东西来了,但他却偏偏不想这么做。原因无它,一则他不愿白受那痛,二则——在没见着昨日那画面之前,他本就对追寻前尘只剩了两分兴趣,而在见着了昨日那画面之后,更是一分兴趣都无了。
先不说他失去记忆的“五十二年前”与宫不妄和破道的死时根本对不上,或许压根就是两码事也说不定,就说那不知是谁的白衣人……
破道的执怨与那白衣人有关,宫不妄于梦中一见那白衣人便顷刻梦醒,怕是当年的异事就与那白衣人脱不开干系,可那白衣人,无论是对着自己的亲徒破道,还是对着他这个自幼相识的友人,皆是一副冷淡至极的模样——想来那画面中的自己一口一个热络的“朋友”、“友人”,大概率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罢了——冷漠如斯,实在教他很难生出去替他追溯当年究竟发生了何事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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