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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隐隐作痛,宫不妄神情恹恹,也不想再开口了,只以手抵额,自顾地提笔将些琐事记在纸上。
……
——昔时青远,城市虽小,却足够繁华,逢年过节更是热闹。爹爹会将她架在颈上,与娘亲一同去逛会赏灯。灯光繁彩,人影幢幢。
——爹爹是城主,她是家中独女,备受疼爱,所吃所穿所用,样样皆是上品,富贵无忧。
——就连云游至此的道者见了她,亦夸她灵台澄明,根骨奇佳。
……然后呢?
她笔尖一顿,在纸上洇开一朵不规则的墨花。
孩童时的往事桩桩件件重现眼前,历历在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为何她从没有留心去想过?青远的城人哪里去了,为何聚起了亡魂,她原不是青远的城主么,怎么就成了鬼城之主?!
脑仁阵阵裂痛,似要炸开一般,激得她将笔重重一摔,迁怒似地瞪着秦念久,“记下这些来有何用!”
还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秦念久还魂至今,所学会的东西不少,却依旧不会哄女孩子,略显无措地道:“……呃,这……”
一直置身事外的谈风月眉头一皱,横插了进来,“城主冲他发火又有何用?”
宫不妄原就不太中意谈风月,心中此刻又闷着股火,被他一驳更是气急,眼中都泛上了些许红意,“我冲他发火,与你何干?!”
“诚然与我无干。”谈风月话音冷冷,“不过是见城主无理,说句公道话罢了。”
宫不妄不禁气结,一拍桌子,“你!”
谈风月挑眉,“我?”
……哎,怎么就吵起来了?秦念久完全没跟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俩,想着要先稳住宫不妄,便悄悄拉了谈风月一把,小声道:“……少说两句少说两句!”
又好声打起了圆场,“宫姑娘别着急,此路不通,另觅他路嘛……不是还能入梦去瞧瞧么?”
谈风月淡淡扫了这好脾气的阴魂一眼,转开了脸。
宫不妄心知是自己无理取闹,迁怒于人了,奈何她一贯心高气傲的,万不愿承认是自己有错,又是一声冷哼,也撇开了头去。
气氛一时凝滞。
秦念久头疼地看着那相看两厌的二人,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将那番“此路不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而后问道:“……宫姑娘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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