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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云停在近处寻了棵被瘴气蚀断的老树,将两个已陷入昏迷的同伴安置在树墩旁,又急着回身去拉自己那个半点不省心的哥哥,“别闹了,快去调息!”
“大师兄!大师兄!”叶尽逐那张娃娃脸上此刻写满了盛怒,正拿脚猛踹面前纹丝不动的金钟,“放我们进去!”
他一把甩开叶云停,越踹越用力,终因体力不支而气息紊乱地跌跪在了地上,却仍恨恨地拿拳头猛锤钟面,“傅断水你大爷的!放我们进去啊……”
金钟当然不会给他任何回应,只严丝合缝地卡在地上,沉默地矗立在山巅,尽职尽责地隔绝住了钟内的一切声响与气息。
“……别闹了,”叶云停低低一叹,上前把他拉到了一旁,“我们留在里面也是添乱,大师兄还得分心护着我们……”
叶尽逐何尝不知道是如此,但他就是气不过。遇见邪煞难道不就应该上去战斗、去拼杀么?一遇险境就将他们抛出来算什么?!
还有那在危急关头护了自己一把的废物邪修——他那么废物,万一就这么死了,他的人情要怎么去还?!盼着逢年过节给他烧纸吗?!还是晚上等着他托梦啊?!
“相信大师兄的决断吧。”叶云停仗着手劲大,硬按他在树墩旁坐下,半哄骗半认真地道:“我看那两个邪——咳,那两位仙君也不似等闲之辈,有他们二人相助,定能顺利将破道降服。我看啊,说不定此刻已经在收尾了呢……”
叶尽逐死盯着那沉默的金钟,不安分地挣扎了几番,又终是拧不过弟弟的手劲,只能气闷无比地冷哼一声,将腿扳起来一盘,闭上眼调起了内息。
……
只可惜事与愿违,金钟之内的情况别说是收尾了——说是破道快将他们三人给收尾了还差不多。
修仙道者,所用的无非是些术法咒诀与剑招,而破道所操纵的毒瘴却正好将其克得死死的。术法无用,剑招被拆,剩下的不就只是一个个人肉沙包了么。
鲜血似汗水一般自额际落下来,滑过眼角,浸湿了面上的黑纱,仿佛那噙着血泪的魂体现了本相。秦念久左手软软地垂着,右手艰难地持伞挡下了直击面门的爪刺,整个人被迫往后退了数寸,双脚在地上拖出两道深深辄痕,又蓄力反将破道一推,试图让它撞上谈风月袭来的剑尖,却见破道下盘倏然用力,腰身侧拧,避开了身后偷袭的长剑。
不仅如此,它顺势一垂手,紧扣住了谈风月的手腕,便借力打力地将那剑往斜一送,格开了傅断水挥来的一记劈砍,自己则在这乱招之中急流勇退到了一旁,张嘴一吐又是千万能化怨气的活蛆。
“……”秦念久已经无力再表现出吃惊了,“……会破阵,会拆招,会攻防,这到底是具僵尸还是位仙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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