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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就是,同为阴邪之物,他在对上罗刹私时扬手就想直接将其诛灭,可却轻易地放过了他,还与他一道来了红岭,又处处帮他护他……
别是有什么图谋吧?
谈风月浅浅抿着杯中酒液,头也没转地道:“我人美心善。”
秦念久:“……”
呛是呛回来了,语气却极凉极硬,秦念久见他一副心情确实不佳的模样,也不敢再闹他说话了,鹌鹑似的缩到了一旁,闷声拿齿列叼着杯沿,假意望着月亮出神,实则拿余光偷偷瞧着谈风月。
耳际终于清净了下来,谈风月看着窗外的明月,气闷地抿了一大口酒。
倒不是觉得这阴魂事多烦人,只是他孑然一人在这世间游荡了五十来年,向来过得随心逍遥,哪天不是一觉睡到日西斜,若不是今日这阴魂夜半上演了这么一出,他都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个被扰了睡眠后会心生暗火的坏毛病。
酒仍是好酒,凉了也别有一番滋味,他仰头将酒饮尽,正准备回身再添上些,身旁一直偷偷注意着他的秦念久就立刻狗腿地帮他添了满杯。
“……”
还真是一满杯。
大概是没拿捏好倒酒的度,谈风月端着满得几乎都快溢出来了的酒杯,失语地看向抱着酒坛的秦念久,而后者全然没发现自己将酒斟成了个什么样子,虽没开口说话,却眼神晶亮且恳切地看着他,遍身上下都写满了“别生气了行不”六个大字。
……倒也不必如此伏低做小吧。
任谁被这样看着都自在不起来,谈风月搁下酒杯,还是按捺下了心中最后的一丝火气,语气冷硬又稍显无奈地道:“……日后你一人四处敛骨,许会遇见不少宗门弟子,还是处处注意着些,别露出破绽教他们降了去,白给人送功德。”
他这人行事一向随心,先前答应与这阴魂一道来红岭是“鬼使神差”,在玉烟宗人前护着他也不过是顺手,虽说相处得还算愉快,却没想着接下来也要相伴而行,如此提点他一句,便也够了。
两人从一开始的身份有别变成了如今的身份有壁,秦念久原也没痴心妄想着要与他一路同行,只见他消气便放松了下来,忙不迭地点头应声,“知道了知道了。”
回想起方才那个没头没尾的恼人噩梦,他小叹了口气,嘟囔着替自己解释了一句,“我这不是,昨天夜里才被阴司送回来嘛,还不习惯……也不知道都睡着了居然还能出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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