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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又跟方储打了一场,又一起闭关了两个月。但他不得不承认,方储说得对。

照夜城其他人或许辨认不清、也不会费那心思去辨认,但他和方储对城主的禁制气息太熟悉了,那确实不是城主落的。

这点让他心情好了一些。

也是从那天起,他和方储都觉得“雀不落”这个地方不一般,多少沾点灵。

那时候方储就说:“没准往后有人会盯上雀不落,封禁了也好。”

果真一语成谶——新城主封薛礼一来就盯上了。

照夜城少有人知晓,宁怀衫和封薛礼其实交过手,就是在薛礼想要进雀不落的那天。

方储常说宁怀衫“狗脾气”,宁怀衫自己也认,他的个头和模样因为炼毒的关系停在少年时期,于是脾性也定格在了那时候,沉不住气。

他自打听了方储的话,觉得“有人会觊觎雀不落”,有事没事就去雀不落附近“巡逻”,于是便同封薛礼撞上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清封薛礼的模样。

那人浑身都充斥着一种违和感,因为出身仙门的关系,生了副标致的“道貌岸然”脸,颈上却有一大片纹绣,纹的还是花,一直蔓延到左侧下半张脸。有一笔刚好纹在嘴角,就显得他那边嘴角始终是弯着上翘的,而另一边又很平直。

宁怀衫看了一眼就觉得别扭得很,十分不讨喜。更何况对方还想进雀不落,那便是万分不讨喜。

其实宁怀衫本可以静观其变,等封薛礼自己被禁制打回来。但他压不住火,骂骂咧咧就冲上去了。

好在他虎得有限,还知道利用一下雀不落的自封。

照夜城的人都知道封薛礼被雀不落的禁制断过一只手,养了很久才养回来。但没人知道,那是宁怀衫连激带引的结果。

不过那天的宁怀衫更惨一点,差点丢了命。

之所以说“差点”,是因为他承接对方杀招的时候,身体里陡生一道屏挡,护了一下灵。

宁怀衫起初不明白这屏挡从何而来,后来连续几日他都冻得打颤,如坠冰窖,这才渐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那是他来到雀不落的第几年来着?有一次修习出了岔子,反反复复病了好些天。那阵子他头脑混沌总犯错,某日就被城主叫住了。

那时候他怕乌行雪怕得要命,看见对方抬手,登时觉得自己要死了,吓得闭上了眼。结果就感觉头顶被拍了一掌。

那一掌其实不重,但落下的时候,仿佛当头泼下一大桶冰水,连血都冻住了。

宁怀衫当时打了个激灵,过了半天才满脸苍白地睁开眼,问城主:“这是什么?”

城主睨了他一眼,道:“还能是什么?惩罚啊。”

后来回想,那语气颇有点吓唬人的意味。但当时的宁怀衫是真的怕疯了,总觉得城主在他身上下了术法。以至于后来一整年,他都担心自己会突然发作、爆体而亡。

再后来迟迟不见任何动静,他便忘了。直到承接封薛礼杀招时才又想起——那道关键时刻保命的屏挡,或许就是城主当年下的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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