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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石躺在石凳上歪着脖子耷拉着手脚,用秦灵彻的话来讲就是坐没坐相。
他安安静静地听秦灵彻浅谈两句近日趣事,也不知有没有进脑子里,光顾着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
你呢,听说你最近日子不太好过? 秦灵彻忽然把话茬抛还给他,道,三天里头两天赖我这儿,又是怎么回事?
谢秋石摇了摇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燕赤城对你不好?秦灵彻冷不丁来了句。
谢秋石瞪他,仍没开口。
秦灵彻失笑,也不再说话了,招来座驾,拽着谢秋石便要送他回瀛台山。
谢秋石扑腾了两下,最终被捏着脖子提溜上了车,干脆小孩似的地上一滚,后脑勺枕着秦灵彻的脚背。
秦灵彻垂目看他,好像在等什么。
谢仙君总算开了尊口,第一句话就是:你说他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秦灵彻大笑。
你笑什么?谢秋石气得鼓鼓囊囊的,你也和他一样,不是什么正经人。
秦灵彻忍笑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
谢秋石吸了口气扳着手指,好像有无数宗罪状不知从何数起般,隔了好一会,才拧巴巴地说:他管我。
秦灵彻假作惊讶,道:这世上竟有人能管你。
管我吃什么,穿什么,做什么,玩什么,去哪里寻欢作乐、打架喝酒,好像只要他不知道,我便哪儿都去不得似的,真是岂有此理!谢秋石骂道,我当了成百上千年石头,又做了好多年神仙,这世上有哪些东西称得上一个好字,理当由我说了算才是,他又凭什么来指手画脚?
秦灵彻呷一口茶,毫不留情地说破:先前你提起他时,却不是这么说的。
谢秋石张口欲辩,他抬袖打断了,慢悠悠地拢着茶盖,一边看着杯中,一般悠然道:你说他总能带你去吃最香的点心,摸最软的缎子,上最老的酒馆,赏最好的风光,好似你遇到他之前,都是白活过了一样。
谢秋石顿时脸色涨红,急道: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你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更何况人性喜新厌旧、朝三暮四,我对他上心时和他做什么自然都是最好,如今我,我嫌了他,不要他了,自然做什么都是错了。
唔,秦灵彻一捻手指,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么说你是不要他了。那你还烦什么?你把他赶出瀛台山,他便哪儿都去不得了。
谢秋石啊了声,仿佛吃了个苍蝇般噎住了。
你把他赶出去,我再请他到我紫微宫来,秦灵彻凑近他一寸,密谋般低声道,他贵如天地法则,往日里我都不大能给他脸色看。你若不要他了,我倒挺想叫他效仿凡间礼法,冲我三跪九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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