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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石眨着眼睛:朋友还有真假之分么?
朋友没有真假之分,燕赤城站起来,可你并不懂什么叫朋友。
语毕,他转身抬步便走,谢秋石莫名觉得自己似乎惹恼了这人,一阵慌乱涌上心头:燕赤城!
燕赤城脚步一顿。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他撒气般无理取闹地叫道,好像若是燕赤城生气,而自己不着恼,自己就吃亏了一般,你又懂我什么?
我懂你。燕赤城忽然回过头看他,玉雕神像般的面容拢在枝叶的阴影下,神人一般的无瑕中,泛着淡淡的阴霾,我知道,你若懂了这些你一旦懂了这些
他的声音滞涩在喉咙口,谢秋石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然后耳边响起了燕赤城低到难以明辨的声音:
便不再只归我一人了。
谢秋石知道燕赤城没离开多远,只因那淡淡的草木幽香始终环绕在鼻端。
他难得安静地在葱茏草叶间睡了一觉,醒来时便又生龙活虎,适才一点似有似无的不快荡然无存,心中甚至有几分私密的窃喜。
燕赤城仍坐在他们常坐的石桌前,桌边放着一碗桃花香酪。
谢秋石笑道:怎么知道我爱这个?
燕赤城摇了摇头:秦灵彻遣人送来的。
谢秋石一撇嘴,唔了声,有点倒胃口:搁着吧。他方才还教训了我一宿,这当儿又假惺惺扮好人了。
说着扭过头,把自己整个儿松鼠似的蜷进树洞里。
燕赤城只含笑看着他,深漾漾的目光好像看到他心底。
鼻端的奶香搔得他发痒,他不舒服地挪了下屁股,讪讪看着燕赤城道:我是半点也不想吃。但我也不想得罪秦灵彻。要不你端过来喂我?
燕赤城低笑出声,轻轻勾了勾手指,一副桌椅已挪到谢仙君安居的树洞前,他拢起宽大的袍袖,捻着调羹,将那奶酪舀起来,送到谢秋石唇边。
谢秋石瞅了瞅他,脖子一缩,和只鹭鸟似的,找准了舒服的进食姿势,才探头飞快衔走了芳香四溢点心。
别急。燕赤城轻声告诫他,要洒了,去哪儿学小猫掉眼泪去。
谢秋石瞪着他,很快又被他的说法逗笑了:我要真掉眼泪,必得掉出开天辟地之势,叫你,叫秦灵彻都刮目相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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