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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秋石歪头,看了看那瓶问心泉,目光恍惚,半天才嘟囔:麻烦。冒险。
并不冒险。秦灵彻莞尔,我与你说过,问心泉并不能逆天改命,只是洗去诱惑,叫人认清本心。临尧天性正直,一颗心从未真正离了天道,只要沾了问心泉,便会心甘情愿赴雷劫、承天命。
那不也是死么。谢秋石不满地扯了扯秦灵彻的衣角,在上面留下五个血指印,你知道他正直,还非要他死。
错便是错,没有余地。秦灵彻长眸微垂,神情堪称慈悲,声音却冷酷无常,鬼道本是歧途,走错了路,便该偿命。
好罢我不去想这些,你发号施令,累死的总是我。谢秋石听了两句便不爱听了,攀着秦灵彻的手臂,秦灵彻,我身上痛得狠,刚才还对着临什么的背了一大堆你教我的东西,脑袋也痛得很,你得给我治治。
天边云霞灿烂,他难耐地眯了眯眼睛,就在此时,身体一轻,他低头一看,秦灵彻已把他抱了起来。
生魂树不死,鬼道不会亡。帝君好似随口般轻飘飘地说了句,也不知打不打算给他治伤,亲自将他抱上了高大的御乘,金乌展翅,他们凌空而去。
谢秋石头一次听到生魂树这个名,好奇地想问问为什么,帝君却已调转话题,循循善诱:秋石,我来和你讲讲,为什么非得叫你用问心泉。话末声音已带了笑意:然后你再给我讲讲,为什么不听话。
第110章
天帝的御驾没将谢秋石送回瀛台宫,而是把他撂在了后山。
谢秋石昏昏沉沉地眯着眼睛,难耐地眨了两下,又实在没什么力气地合上了眼皮。
熟悉的清香笼罩着他,身体嵌进一个温暖包容的罅隙中,接着,一只温凉的手轻轻按着他的小臂。
是你。他无声地喃喃,那人却好像听到了一般,安抚地按了按他腕间的皮肤。
赤城,秦灵彻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不叨扰你了。
那人开口:请便。
谢秋石新奇地听着他说话,心道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人这般不耐烦的语气,莫名其妙有些满足。
秦灵彻滴水不漏地寒暄两句,便离开了瀛台山,那人这才坐回他身畔,好像顿了顿,然后一只宽大的手掌穿插进他的发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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