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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焕看得分明，心里喜欢透了，故意在他耳边哑声低语：“戴上了你给的扳指，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了，永远也逃不脱了。你可愿意？”

“记得我上次说过的么？”蓝祈深深注视着他，一字一字，掷地有声，“今生今世，只此一愿。”

——上一次在松留峰上，他也是这般，在楚后灵前，坚定地说想要长伴夜雪焕左右。

从未犹豫，亦从未后悔。

夜雪焕满足地叹了口气，轻抚着蓝祈的后背，目光落到了神龛上，不经意就带上了几分讥讽和炫耀的味道。

他终究还是没能破得了楚后的局，甚至在不自觉中替她完成了最关键的一步，使得天下大势依旧在朝着她所意志的方向发展；但他终究从那些复杂的因果倾轧之中抢下了蓝祈，没让他成为那些自以为知道内情之人口中的弃子和牺牲品，只这一点，他便赢了楚后半筹。

楚后纵有大慧大能，一生风云叱咤，却太过孤高寂寞，留在世间的唯有一个遥远得根本看不到的愿景；而他却留住了此生最想珍惜的人，活成了自己最希望的模样。

他能像如今这般真正凭心而活，不是因为楚后的成全，而是因为蓝祈的陪伴和守护。

…………

到了八月中旬，莫染终于带着南薰来了一趟千鸣城，亲手给他们送喜帖。

“……你他妈的！”

莫染上来就在夜雪焕背上狠敲了一下，“命可真够硬的，亏老子还为你洒了几滴眼泪！”

他袭了王位，成了一方边王，眉眼间多了几分威严之气，只可惜一开口就原形毕露。

自皇陵诀别之后，谁都没想到还能再见；各自经历一番风雨，此时看着对方脸上多出来的微许沧桑，都不免有些感慨。

“岂止是几滴眼泪呀。”南薰在一旁剥橘子，闻言笑眯眯地揭穿，“哭了好几回呢，晚上还做噩梦，说是……”

“闭嘴！”

莫染恼羞成怒，抢了一瓣橘子塞进他嘴里，“吃你的橘子！”

南薰嘴里叼着橘瓣，笑得花枝乱颤，但多少还是给了莫染几分面子，没再多说，转头分了一半橘子给蓝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