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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番话时,夜雪权脸上一片平静,仿佛只是在讲述一件无关紧要的日常琐事,而不是如何算计亲弟弟恨上自己的全过程。
夜雪焕甚至说不清心中是惊是怒还是痛,分明觉得他是在一厢情愿、强词夺理,偏偏又无从反驳,声音里都带上了止不住的颤抖,“那秀人呢?你又何必非要唆使他弑父杀兄,要他毁了公府?”
“这你就当真冤枉我了。”夜雪权脸上越发淡然,“是秀人主动找的我,关于南宫家的全盘计划都是他自己的主意。他甚至是真的存了死志,只是来求我保全一个南宫显。”
夜雪焕这下是真的怒了,咬牙切齿道:“他会来找你,还不是看你给蓝儿送了那条穗子,连蓝儿都忌惮你、不敢告知于我,才觉得你有能力帮他控制南宫家,能帮他保全南宫显!”
“你明知蓝儿的性子,明知他有多看重母后给的使命,明知他收到信物后一定不会告诉我,你才这般有恃无恐!”
“你敢说你扣押暖闻,不是为了迫使莫染向你妥协?你敢说你放走大皇兄夫妇,不是为了彻查月葭?你敢说你联手秀人和长凌,不是为了你自己能顺利登位?”
“你何必找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这桩桩件件,最终的既得利者都是你,何必说得好像多无可奈何一般?”
“我又有何义务非要做个善人,无条件地成全所有人?”
夜雪权的声音终于也冷了下来,“母后要我成全你,雅母后要我放暖闻自由,长凌求我保全长越,秀人求我保全南宫显……这桩桩件件,我岂有辜负过谁?可谁又能来成全我?”
“你若当真有争位之意,我岂会不帮你!”夜雪焕忍无可忍地低吼起来,微哑的嗓音在空旷的暗室内嗡嗡回响,“何必……何必非要走到这一步?!”
“生在皇族,成王败寇,想必大皇兄也不会怨你,我无话可说。”夜雪焕深吸一口气,稳住了某些快要爆发的情绪,“长凌和秀人有求于你,自愿叛出家族、为你效命,我也无话可说。可魏俨呢?”
他看向夜雪权,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化为利箭,一支支钉入这个目不视物的瞎子心底深处,“你明知魏俨对你是什么心思,明知他愿意为你刀山火海不求回报,还要与他这般暧昧不清若即若离,嘴上还说什么君臣之义,你自己不觉得恶心吗?”
“你又岂知我并非真心?”
夜雪权猛然转头,涣散无神的瞳孔里映着两团火光,一瞬间竟有如是在瞪视一般。
夜雪焕悚然一惊,不禁反思起自己是否太过咄咄逼人,可转念又恼怒于自己这近乎本能的心软,狠下心肠道:“你的真心在哪里,我是真的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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