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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捐躯”二字咬得极重,仿佛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饶是白婠婠都不禁红了脸,很想辩解一下自己还没有“捐躯”,可她在云西这么久,和楚长越居然还停留在亲亲小嘴的阶段,说起来是楚长越克己守礼,却也不免显得她上赶着倒贴;横竖定南王都不会满意,不如让他误会木已成舟,这事不成也得成了。
定南王见她噘嘴不答,眼神游移,简直气得头顶都要冒烟,然而客人面前还是要保持风度,继续皮笑肉不笑道:“辛辛苦苦养了一颗小白菜,到头来居然自己撒腿跑去求着猪拱,天下岂有这等奇事?”
白婠婠:“……”
定南王恶狠狠收拾了女儿一顿,心中一口郁结之气消解了不少,这才有空来招呼夜雪焕:“小女顽劣,教贵客看了笑话,怠慢了。”
夜雪焕等人一点没觉得怠慢,正看得津津有味,总算知道了白婠婠的伶牙俐齿都是学的谁;只可惜到底还是嫩了些,在她父王面前毫无招架之力,毕竟这世上也没有几个当爹的能拿自己女儿的清白来玩些含沙射影、一语双关的文字游戏。
“王爷言重了。”夜雪焕笑道,“论辈分我该喊您一声王叔,听些教诲都是应该的。”
定南王玩味地看他一眼,知他还是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音,颇觉满意地点了点头。
——夜雪焕到底是楚长越的表哥,算他半个家长;家里的小猪拱了别人家的白菜,听两句指桑骂槐的抱怨当然是应该的。
夜雪焕一边默默把这笔账记到楚长越头上,一边与定南王侃侃而谈:“南巡之后就想着要拜会王叔,岂料后来一直俗务缠身,王叔莫怪。”
若非南府相助,云水关之乱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解决,这一点夜雪焕必须要感激,但南府也因此取得了云水关的掌控权。刘家覆灭之后,皇帝一时无法完全接管西南,只能以削弱为主,事实上也给了南府分一杯羹的机会。加之如今霰沙关又在南府的准女婿手上,涉及到西域商路,真要算下来,南府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是赢家。
夜雪焕虽然态度谦恭,但既然提及南巡,就是在隐晦地提醒定南王,都已经闷声不吭地发了一笔大横财了,就不要再挑剔楚长越这个准女婿了;何况楚长越德行兼备,年纪轻轻就封了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除了爹妈有点一言难尽之外,也实在无甚可挑剔之处。
记账归记账,回去慢慢算便是,到底还是不能在准亲家面前掉了楚长越的身价。
短短两句稀松平常的寒暄,已是一轮还算友好的交锋。夜雪焕策对有度,定南王也暂收锋芒,和莫染寒暄了两句,把目光转向了蓝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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