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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焕暗自冷笑,最根本的问题果然还是在这里。面对震怒的龙颜,他依旧不怵不愠,温言问道:“还请父皇明示,儿臣何处触及了父皇的底线?”

夜雪极看着他那分明早已了然于胸的神色,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尽,沉声道:“容采,有些事,暖闻做得,你做不得。”

夜雪焕笑意更深:“这是为何?”

“因为……”夜雪极盯着他,一字一句道,“……缃绮不是雅瑜。”

听到“缃绮”二字,夜雪焕脸上的笑意终于消失了。

“父皇,母后已经薨了很多年了。”他也一字一句,声音又轻又缓,却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您还打算在她身后躲到何时?”

若说先前两人还各自克制,此刻就都是锋芒毕露,场间一下子就剑拔弩张。

虽说夜雪极一直被评价为性懦,但毕竟君威不可犯,无论当年与楚后究竟是怎样的关系,被自己的皇子直指躲在她身后,也绝不可能不恼怒。夜雪焕很清楚这一点,却非要说出来,只能说明他的怒意也已经冲到了头顶。

夜雪薰与他自然是不同的,那副饱受热毒摧残的身体早已脆弱不堪,就算能寻来广寒玉,他的身体也扛不住辛劳,根本不适合帝位。夜雪极能默许他与莫染在一起,多数也是出于这个理由。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允许夜雪薰公然退出争夺,还要用他来牵制南宫家,让他发挥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对夜雪薰尚且如此,更遑论是最为优秀出色的夜雪焕。

他可以拖着不娶,也可以偏宠男侍,却不能娶一个男妃。姑且不论蓝祈敏感的身份,若他娶了一个男妃为正室,就算日后纳妾生子,也不会有嫡子,坏了大统,等于是放弃了皇位。作为如今储位的最大竞争者,他就是夜雪极用以威慑太子、消耗刘家的最有力的一颗棋子,就算不逼他真的争储,也必须要他拿出争储的姿态来,不可能放任他把这条路亲手切断。

明明是出于权宜,却非要拿楚后做借口,戳他心里最不能碰的痛处。

紧张的沉默之中,忽有一名内侍躬身入内,手里还托着一碗汤药,恭恭敬敬地摆在了御案上。夜雪极面露不豫之色,却还是端起药碗,几口饮尽。

夜雪焕看在眼里,淡声说道:“请父皇保重龙体。”

语气十分敷衍,一听就知道是场面话。

夜雪极哂笑一声,把药碗丢回给内侍,挥手要其退下,冷冷道:“你们一个个的若是能给朕省点心,朕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夜雪焕心中讽意更盛,到了脸上却成了和煦的笑意,“儿臣无意顶撞父皇,只是好教父皇知晓,有些事,暖闻做不得,儿臣却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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