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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祈浑身怠懒,被抱得正舒服,什么脾气都没有,老老实实地应道:“对不住。”
态度十分诚恳,白婠婠顿时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气也不知往何处撒,心里头越来越憋屈。
大抵是因为蓝祈总算回来了,夜雪焕练兵期间的那股子压抑阴沉一扫而光,恢复了他一贯的微笑,从容里透着些许戏谑;而蓝祈也依旧是那样清清淡淡,乖巧又温顺地倚在夜雪焕肩头。只是两人脸上都毫无血色,看起来的确伤得不轻。
若是非要比较,白婠婠虽然疲累,却算不得太凶险;而夜雪焕则是真真切切地厮杀了一场,甚至险险地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按照羽林军那边传来的说法,在魏俨赶去之前,他一人就砍了三四十个作乱的叛军,凶悍异常;军中都在感慨,这还是短兵相接,若是让他持枪上马,或是有弓箭在手,这两百来人只怕都不够他一个人杀,名副其实的一尊煞神。
白婠婠虽然也上过战场,却始终没有顶在第一线,更未曾在这种悬殊的人数差距之下逆风而战。以往总对这种力挽狂澜的英勇充满向往,然而此时看着夜雪焕的脸色,却突然向往不起来了。
她不禁在想,若是换成她自己,带着数十个兵甲不齐的侍卫,要面对两百余名披甲的乱党,能不能毫不示弱地杀出一条血路来;事后拖着一身的伤,又能不能有这种养猫逗情人的闲心逸致。
她突然就有些后怕起来,觉得夜雪焕当初对她说的那一番话也并不全对,这世上的确是男女有别的,有些事的确并非女子能够做到,至少如今的她还做不到,而且很有可能永远都做不到。
偏偏夜雪焕还在这时开口问道:“如何?此番可玩得尽兴?”
他揽下了最为凶险的前线作战,把安全的善后工作留给她“玩”,还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明明她才是最受照顾的一个,却还要出言讽刺,还要蓝祈来和她说对不住。
白婠婠眼眶一红,恼道:“一点都不好玩!”
“……你这小姑奶奶,怎的说哭就哭。”
夜雪焕啼笑皆非,招手让她在案边坐下。蓝祈默默递了条帕子,白婠婠接过去胡乱抹了两把,越发委屈地扁了扁嘴。夜雪焕大致猜到她的想法,心中好笑,干脆搁了笔,一手支颔,好整以暇地说道:“说说看,有何收获。”
白婠婠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什么?”
“你父王把你交到我手上,若是让你一问三不知地回去了,岂非让你父王觉得我一无是处。”夜雪焕笑道,“谋害皇子、犯上作乱这种事可不常遇到,你说说看,你是如何处理,感想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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