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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跪下来感谢你吗？”顾北淮气道：“你个骗子，你就应该让我在哪个远方亲戚家自生自灭，何必照顾了我之后又突然离开，现在又好像施舍了一般！”

“我不是。”顾南川压根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在回答顾北淮提出的问题罢了，这小子怎么就能琢磨出施舍的味道来了。

“阿淮，你哥不是这个意思，你想想，你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人类小男孩，这世上和你遭遇相同的多了去了，为什么他偏偏要落入凡尘来做你的哥？肯定是你与众不同或者和他有什么渊源。”林遇用胳膊肘抵了抵顾南川：“你说是吧，顾南川。”

如果要解释起来，可能要牵扯很多，需得从顾南川还没有去上天界之前说起，近万年之前的事情，他快要忘的差不多了。而且自从他去了上天界，神与人之间隔着无限的鸿沟，他在人类的亲人早就逝去也不知道轮回了多少世了，加上他本性凉薄，从来没有刻意去查询亲人的每一个转世。后来巧的是，在他遇见了十五岁林遇的时候，想有个凡人身份，便遇到了顾北淮，探查之后才发现，原来顾北淮是他在人间时候的亲弟弟，心里难得生出几分对于亲情的渴望，便做了顾北淮的哥。

顾北淮盯着顾南川看，仿佛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要和你恩断义绝一般。

顾南川自然是不在乎的，但是林遇希望自己能哄一哄顾北淮，只好简单的解释一遍：“在我还没有成为上天界的神君之前，在凡间的时候，你是我的亲弟弟，只不过你轮回了几世，如果你觉得我还是你亲哥，你便继续把我当亲哥，如果你因此生气，也不必强求。”

“对不起，哥，我刚刚不应该冲你大喊的。”顾北淮低着头，他哥都说了他们以前是亲兄弟的。

所以这一世他哥才会保护自己，他哥能念着几世之前那微薄的亲情护着自己，他就不应该矫情小时候那些虚假的记忆了。“我还是认你的，哥，你就是我亲哥。”

“嗯，你心里不难受便好。”顾南川莫名的松了口气，虽然人间十年对他来说压根不算什么。

但是顾北淮到底从一个初三的小朋友长成了大人了，他不得不承认，他不擅长应付和亲情有关的事情，在上天界的时候也是。

无论是和其他三位兄弟的相处，还是那个被他们称作君父的百里渊，他的感情都是冷淡的，偶尔会流露出温柔的一面，但是不多，他活了那么多年，最多的温柔都给了林遇。

“那哥你到底是什么？是神还是鬼？总之不可能是人。”顾北淮快速的平复了自己的过山车一样的心情，立马问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做了大几千年的神君，一朝神体陨落，如今在鬼界有个一官半职。”顾南川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接说自己是鬼王，相对于神君来说，可能鬼王会被大家惧怕吧。

“哥你一定是个大佬，要不然也不可能让林遇哥一个生魂在预备院里生活的。”顾南川低下头，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那这些年，哥你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