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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月徒劳地张口,无用地劝慰,“我们再看看,姑娘……我们再换人瞧瞧……说不定呢……说不定呢……”
可她也越说越无力,钱筠是当朝国手,他都说了,还有什么可挣扎的。
“不!!!!”俞雅绝望而又凄厉的哭喊破墙而出,却彻底淹没在了侧殿的人来人往的嘈杂与诞育子嗣的哀声之中。
然就在此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自屋外清晰地传来。
俞雅倏地止住了泪,她空洞地眨了眨眼睛,魔怔般地掐住了问月的手。
她在侧殿人声喧腾的“生了,是个皇孙呢!”“是皇长孙呢!”的欢喜和庆贺中,对着问月喃喃道:“你听见了吗?她生了……我再也不能有孩子了……可她的孩子出生了……是个男孩,是皇长孙……”
“上天为何如此待我呢……”俞雅靠在枕头上,蓦地落下泪来。
不该是这样的,她该因为舍身救女得了宋显更多的怜惜,得了阿绾做女儿,得了皇贵妃青眼,往后再生下嫡子,走到更高更远的,她的母家从未有人走到过的地方去。
怎么就这样了呢……
殿外窸窣的脚步与欢悦的人言半分都透不进这座华美的殿堂,只有孤月将庭内绞缠的枝丫映入了一个黝黑的影子,女人仓皇不解的细语和凄凄哭泣断续不觉。
犹瞢忪,等闲惊破纱窗梦。
……
宋显将怀里皱成一团的孩子递给了宫内的姑姑,看了眼站在身侧欲言又止的兰亭,不着痕迹地抽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
“侧妃生产时,王妃发了腹痛,急召医令诊治,却说是……受寒受惊往后难以有孕了。王妃听了之后悲痛难忍,问月遣了人来请殿下。可那时您陪着侧妃生产,奴便未打扰。”兰亭低声回话。
宋显听了一边往外走一边皱眉看向兰亭,“怎会如此严重,雅儿不是方落水就被救起了么?”
兰亭摇了摇头,“是钱老院首亲诊的,许是娘娘本就体弱……”
宋显原已走到了中庭,却看见主殿熄了灯火,便止了脚步,面上闪过一丝动容,似乎是思及了往事,“她素来要强……怕是不愿我见到她如此……罢了。”
因夜深,只派人递了消息去含元殿。
宋显亲自带着阿绾和襁褓里的小殿下到含元殿报喜的时候已然是第二日午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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