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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令明挑了一记眉,“忌惮?未免也太给他脸上贴光了。”

他不过随口一语,落到宋显的耳朵里就颇有几分微妙。

没有男人会喜欢自己还没能完全掌握的女人当面赞服另一个男人的。

更何况那个人是自己的生身父亲,是万人之上的天子,更是自己通往最高境界权力的最终阻碍。

宋显虽说“身体力行”地感受过了萧令明究竟是不是女儿家,可他总忍不住拿他当女儿家看待。床笫间的欢愉过后,想着他时除了越想越忍不住笑意的喜欢,宋显的心里也总夹带着点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扭曲快意。

萧令明是萧令明,可萧令明又不仅仅是萧令明,

——他是君父的“妃妾”、“女人”、“禁脔”。

染指了不可逾越的君父最隐私的所有,确实给他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隐秘快感。

萧令明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宋显的心不在焉,兴致颇高地又转说起碎儿,“她在你府上过得开心,看这脸上的福气怕是没少贪嘴。”

宋显心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还未散光,面上就已经扬起来一个温纯笑容,卖乖道:“儿臣想待您好,却这些时日都见不着您,就只能把力气用在碎儿姑姑身上了。且阿绾也欢喜她。”

萧令明听了侧首对碎儿打趣道:“你喜欢小孩儿啊,那要不还是把你嫁了?”

惹得碎儿着急忙慌地赶上前剖白,“您听王爷编排,奴才不嫁呢!”

随后二人笑闹成一团,宋显在侧亦是带笑看着,乍一看真是好极了的时光。

第36章

新年的大宴因天子的圣体违和,皇后再被禁足而显得匆忙草率。

朝野上下虽对天子圣体心中有数,但未曾想到圣人竟是到了连新年大宴都不能出的程度,且天子从无露过半点立储的意思。

这无疑给此时如日中天、鲜花着锦般不可一世的祥淳盛世笼上了一层细密微妙的阴翳。

宋聿深居含元殿却熟知天下事,他心里自然清楚此刻古井无波的朝堂之下暗涌的勾连角力。

诚王年前遭了贬斥降为郡王,慎王虽有年少军功,却素来不受天子宠爱,相比之下有明皇贵妃为母的睿亲王就显得格外令人瞩目。

只睿亲王素来是个小心谨慎的,说难听点就是面上温和实则油盐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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