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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是他第一次,因为一个轻飘飘,甚至有些敷衍,敷衍到宋显觉得萧令明也是这样哄猫儿狗儿的吻,而心如擂鼓,头晕目眩。
半晌,宋显像是被蛰了一下似地猛地抽回了抓着萧令明的手,唰地一下藏回了自己袖子里,又掩饰般地噘嘴嘟囔了一句,“您就会拿这个堵我。”
第35章
萧令明撑着脸看着宋显故作矜持地清了清嗓子,又端了茶盏喝了一口压下耳后的热度,装模作样地缓过气来这才压低声转了话头。
“殿里闷,您与我出去走走?”
……
外头仍旧是一片银妆,只是不比元旦那时冷了。
碎儿取了大氅跟上,宋显亲手接了替萧令明小心披上,这才一前一后地往外走去。
二人一步一步地顺着含元殿前的台阶往下走在平京的冬日里。
萧令明和宋显谁都没有开口,耳边簌簌的冬风莫名地失了凌冽,反倒有些醉人。
这条自下而上看来宛如通天的台阶萧令明来来回回走过无数次,早已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完的道路。
只不过往日里都是他与碎儿两人走在侧阶上,若是与宋聿一道他该走在正中间雕着龙纹的大道上。
与另一个男人一起走在侧阶,倒是一件对他来说有些新鲜的事情。
宋显随在萧令明两阶之后,垂着眼皮看着萧令明拖拽过白石台阶的绛红裙摆,直到盯得久了那抹红刺痛了眼睛,宋显才抬起头不徐不疾地环视着匍匐在含元殿脚下的半座皇宫。
在宋显看来引路的小黄门自然算不得人,他往往都是一个人走在这条台阶上,无论是往上走还是往下走都从不去看足下,总喜欢环望这堂皇已极人间胜景。
但此刻他心里莫名地有些恍然,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为何奴婢与百官行走含元殿前都要躬身、垂首、敛目。
——原不只是天家威仪深重,君臣主仆分明。
走在这样堂皇的地方,心志轻浮的人应当很容易会生出这匍匐在天子脚下的万物亦在自己足下的魔怔来。
——就如同眼前人。
萧令明在自己身边,在床笫间,在方才的亲吻里,总是亲昵得仿佛就是自己的所有了。
可也只是“仿佛”罢了,他只是一时惶恐失了轻重,从天子的金笼中跌出来。又偶然间被自己窥见,阴差阳错染指一二。
——总不是自己的东西。
萧令明身上那些一眼即知是自己的父亲依照他喜好调教出来的行止,无一不是再向自己宣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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