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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阿岚时常和周燕安交换一些零碎的想法,进行各种层面上的猜测,虽然都没有办法去找到答案,但能和另外一个有共同经历的人去探讨,也算是一种安慰了,不至于被那庞大的困惑给逼死。
易阿岚给周燕安发消息会刻意挑选自己独自在房间的时候,但周燕安回复的时机就没那么有眼色了。
时常易阿岚在客厅吃饭,手机会叮咚连续响几声。这时,奶奶和妈妈都会看着他。
奶奶也是个可怜人,虽然岳溪明是个善良的儿媳,易阿岚是个孝顺的孙子,但她深知自己寄人篱下,哪怕夜里时常为失去的两个儿子难过到无法入眠,白天里还是努力地不给人添堵,开着与这个她不熟悉的家庭有点格格不入的笑话。
奶奶笑问:“是不是女朋友找你啊?这几天看你在家老是抱着手机。”
易阿岚一开始推脱说是前同事问他工作遗留问题,后来怕妈妈多想,做出一直把手机留在卧室这种和以往习惯不符合的行为又显得心虚(这时他尝到过往种下的苦果,他总是把手机时刻带在身边并不是痴迷手机,而是能在一些尴尬的时刻可以装作刷手机含糊过去),于是索性开了静音。
结果有次岳溪明在饭桌上,说发一张好玩的图片给他。
易阿岚嗯了嗯,就去看手机。
岳溪明便问了:“怎么手机开静音了?”
易阿岚心里一咯噔:“觉得挺吵的,反正也不工作了,没什么消息是不能错过的,就关了。”
易阿岚淡然地吃完饭,回到房间,门一关,脸色就垮了下来。他感到难以呼吸。
他有时候会想,是不是他太敏感了。
正常的母子相处本就无法避免谈到感情这一类隐私的问题,很多母亲对子女重要或不重要的细节都十分关注,网络上不是很多父母对孩子的社交头像都要管东管西吗。他或许不应该把母亲的关心当做监察,把交流当做攻防。
第10章 32日(6)
六月眨眼就过完了,天气愈发炎热起来。
这期间,易阿岚又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当然,易阿岚不再和田路说那些三十二日的事情,他已经不需要认同了。
他更多的是倾诉在家里感到的那无孔不入的来自母亲的压力,以及向田路求助他该如何寻找出路。
田路说道:“我觉得你母亲早已经心知肚明。很少有性向为女的男孩子到了你这年纪还从来没谈过恋爱,尤其你长得很不赖。而你对感情的回避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易阿岚无言以对,他很早就觉得母亲知道,母亲也知道他知道她知道,如同这绕口的言辞,他们的相处也千缠百绕。明明知道,但不愿意耗费心力去主动解开或者直接斩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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