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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方说想睡觉了,他也不便再打扰,只好退出屋去。
小贺刚好站在门边,看到他出来,点头示意,“您的房间在这里。随我来。”
“哦不用了!”宋亲卿忙说,“趁他睡了,我就先……”
“咳咳咳!”
主卧传来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小贺无言看着客人:“……”
宋亲卿微笑,“先回我的房间了。”
小贺:“请多指教。”
宋亲卿:“多多关照。”
……
总算是招呼着这位客人回了次卧,小贺找了个机会,走进主卧。
彼时,床上的男人听见动静,坐起身时眉眼本因期待一亮,看清来人,又黯淡下去。
“是我来了很抱歉,真是让您失望了。”
小贺别着手臂倚在门边,话语似是带刺,但又因他古井无波的表情,削减了讽刺意味。
男人揉着眼侧靠回床头,并未回话。
“居然真有办法找到他?”小贺继续道,“少主着实花了不少心思。”
男人有些忿忿,“那群老头,倒是把他藏得够深。”
“我还以为你好不容易把他骗回来,会同意与他一间房。”
听到小贺的这句话,脑中似乎回忆起少年天真的面孔,男人表情又是一狰,看起来很是痛苦。
但少年不在身边,他便不必强行隐瞒克制,只随意让疼痛侵略自己的意识。
看见对方难耐的表情,小贺了然,“你一动情,脑钉就会生效。你明知靠近他会心动,脑钉就会搅得你不得安宁。我确实不理解,为什么有人非要这么折磨自己?”
一直压抑的情绪,在小贺这句直白的剖析中暴涨达到顶点,男人颅顶两道红光剧烈闪动起来。
那被打入脑钉的位置震荡着,像是钉子在与颅骨碰撞,发出高频的响声。
“这脑钉的设定,简直像极了在你这条恶犬面前放一块好肉,却给你嘴上套了止咬罩。”小贺忍不住说。
只能看着,却吃不到。
想放弃,却又被那肉香勾得眼红。
“贺川。”床上的男人疼得轻哼一声,随后苦笑,“你大概也不理解,什么叫「甘之如饴」。”
小贺收回视线,冷淡道:“易蘅,我确实不懂,作为死神,我也不需要懂。我分-身陪你至此,任务只有一个,监督你工作,指导你掌握冥王的职责。至于旁的,你想怎么自我折磨,都与我无关。”
本是一番无情的话,到了易蘅耳中,却是另一番理解。
眼前这人虽铁面无私,但实则是在铁则之下,隐晦地为他留了扇门。
“谢谢。”易蘅说。
“不必。”小贺道,“你是少主,是未来的泰山府君。我只是听命于王权罢了。”
……
主卧这里暗潮汹涌,隔壁的次卧也不算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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