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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神色一紧:“殿下和陛下闹矛盾了?”
“……”
隋衡黑下脸:“孤只是打个比方,你先回答孤。”
徐桥认真想了想,道:“那肯定会告知的。”
“为何?”
“这还用问么,自古婚姻大事,都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与父母关系再不好,或者有什么矛盾,也断然没有连婚约大事都不告知父母的道理。往大了说,与礼法不符,会遭世人诟病,乡邻指点,往小了说,不告而娶,那属于不孝之举,是完全不把父母放在眼里。若那父母是个开明的还好,若不开明,以后的日子,可就有得闹腾了。”
隋衡皱眉。
徐桥打量着他脸色,小心试探:“殿下该不会真与陛下起什么冲突了吧?”
徐桥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毕竟昨夜陛下龙颜大怒,将殿下叫到帐中训斥了一顿。以殿下的狗脾气,很可能说出几句大逆不道的话。
隋衡摇头。
“不是孤,是他。”
“容与殿下?”
“嗯。”
隋衡抱臂,若有所思:“今日提起我们婚事。他说,他的婚姻大事,自己可以做主,不需经过江帝。孤便觉得有些奇怪。眼下听你一说,更觉奇怪了。”
徐桥想了想,道:“末将听说,江帝偏宠长子楚王,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缘故?”
“即便如此,成亲这样的大事,他也没道理越过江帝。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孤不知道的缘故。”
隋衡怀着困惑,在夜色中踱步。
刚听到这句话时,他其实有些心疼。他早听说过江帝偏宠楚王的传言,他虽未见过楚王是个什么货色,可他不相信,世上还有比他更好的人。
他根本不敢想象,他那样的性子,从小到大,在江都那座王宫里,究竟受过多少委屈,吃过多少苦头,才能对待江帝这个父亲如此淡漠,淡漠到连成亲这种事都不想告知父母。还有那个神秘的妖后。
若江帝真如传言一般宠爱那个妖后,不顾朝臣反对也要立他为后,妖后为何要想不开纵火自焚。江帝又为何会偏宠楚王,而不是元后生的太子。
隋衡直觉,这中间,一定隐藏着为世人所不知的秘密。
还有青雀台。
他是江国太子,身份何等尊贵,为何会流落到青雀台那种地方,整整三年时间,无人知晓。
隋衡忽然想到一个人。
那个死在隋都驿馆里的郑贤。
郑贤要说的江国太子的身世秘密,究竟是什么。按郑贤所言,江国太子十一岁那年,曾经被刺客掳去,三年后才回来。
这个时间,恰好可以和他流落青雀台的时间对上。
难道那掳走太子的刺客,是来自齐都青雀么?齐王就是再荒淫无度,如何敢胆大包天到去掳走江国太子满足自己的私欲。
江帝既偏宠楚王,为何宁愿用一个谎言空置太子之位三年,也没有另立楚王为太子。
过去数年,他将自己隐在帘幕后,宁愿让天下人揣测、造谣、诋毁,也不愿再当众施展任何才华。究竟何等创伤,才能逼他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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