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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说是不认识……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沈清宴的表情有些纠结,他沉默了几秒后,把芥子环里的一样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什么?”
沈清宴这话算是明知故问,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十分眼熟……大红的底色,灿金的绣纹,拿去给没见过的人看,十个里会有十个说这是婚服。婚服沈清宴自然也是认识的,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问呢?因为这“婚服”在芥子环里足足有着一叠……
龙凤图绣的,并蒂鸳鸯的,双龙盘纹的,双凤交颈的……再加上图案细节不同,衣料质地不同,纹绣针法不同,灵气浓厚不同的各色嫁衣拿出来能有一人高,而且各个都是男装款式。
在沈清宴古怪的目光中,薄云意轻轻一笑,云淡风轻道:“我当年游历四海八荒,每到一处就着意收集了些……毕竟有备无患,未雨绸缪嘛。”
沈清宴:……
你这未雨绸缪的也太早了吧!
脸色古怪地把这堆婚服塞了回去,又看了一眼芥子环,光芒一闪,沈清宴的手里便多出了一本装帧精美的书册。书册极厚,从侧面看足足有两三指宽,他试探着将这书册翻开,四野细细的风声顿时一静,银白的月光雾气般散去,腾腾的云海翻腾上来,覆盖了脚下衤果露的土地。
抬起头,原本视线当中虬结枯干的老树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山,笔直的山,山体之上毫无绿意,反而透着蓬勃的凌厉的光。它从云海之中直直挺起,自下到上山体逐渐缩小如同剑锋,挟着一种几乎要刺破天穹般的锐意,这山峰立在磅礴的云海中,明明一动不动,却给人一种极其强烈的感觉:它已经刺破大地,刺破云天,正在往九天之上刺去!
“这个册子里是我记录下来的一些景象……想和你一起看的景象。”
“第一页上是云浮山的剑峰。”
薄云意简单地介绍道,沈清宴侧头看了他一眼,将手中的书册又翻过一页。
脚下的云海如轻烟般消散了,仿佛将刺破九天的剑峰分崩离析。啁啾的鸟鸣声在耳畔响起,长满了鲜花的草坪地毯一样铺开,透着绿意的枝叶在头顶上伸展,淙淙的流水声传来,沈清宴眨了眨眼,看见了爬满青藤的绝壁,看见了绝壁之下的茅屋。茅屋旁侧树着一块大石,光洁的石面上白痕道道,从下往上一道比一道更深,最后一道横亘在大石上方,将整块大石彻底斩断——这块大石的断面光滑如镜,上面却纵横道道,被人刻上了一块棋盘。
“……这是我幼年静修的山谷。”
薄云意轻轻咳了一声,指着那块棋盘:“我当时试剑斩断了剑石,突发奇想要借着那断石做个桌子。纵横十九道划了棋盘出来,却找不到足够的黑色棋子……这山谷里的石头都是白的。”
沈清宴遥遥看了一眼小溪,果然溪底的鹅卵石个个洁白发亮,再看石壁,青藤里掩映的也是白色巨石。
“你后来解决了这个问题吗?”
沈清宴一边问,一边想着,是不是用果核?果核多半都是深色,洗干净磨平了,正好可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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