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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行舟带着管理一行人匆匆到了楼下大厦门口。
“阮总出来了!”有人大喊。
记者看到阮行舟,一个个跟身怀武功似的挤开保镖往前冲,保镖不让,他们就趁着乱踩人家的脚,或者用手肘去怼保镖的肚子。
“阮总你们公司员工跳楼是因为什么您能不能解释一下!”
“案发的时候您在哪儿?死者父母说的话是真的吗!”
“艾尔斯兰企业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您有什么交代?!”
“阮总!”
“阮总——”
在镜头前面,为了不传出打人的谣言,公司的保安和阮行舟的保镖只能忍住,尽职尽责的护在阮总前面。
话筒如长枪棍棒,也不管人脸在哪,着急的往前捅!
阮行舟仰头避让了一下,黑眸里沉淀着久经大场面的沉稳,脸若冰霜一言不发,笔挺的西装是他的盔甲,光是站在那里就能拒人千里之外。
道歉就是理亏,愤怒就是冷漠,拒绝采访就是为人傲慢……
这时候不管说什么,到了别人的笔下永远都能转换成另一个故事,所以管理层跟着阮行舟闭紧嘴巴,躲开糟乱的人群。
现场办案的警察开始勘察现场。
阮行舟和走过来负责询问的警察点点头,对方问了几句,阮行舟一一作答,认真答应保证配合调查。
人群中,一对中年夫妻对视一眼,然后膀大腰圆的妇女开始哀嚎:“哎呀我的女儿啊——黑心的公司!你个王八蛋!都是你,是你把我女儿害死的!”
她靠在干瘦刻薄脸的男人身上一副快要厥过去的样子,涕泪流了满脸。
“警察同志记者同志,你们拍我!我是死者家属!呜呜呜,我女儿又能干又孝顺,我们老两口是农村的,啥也没有,还有儿子需要养,我女儿被这王八蛋强迫糟蹋了跳楼,留下我们一家人可怎么过啊——呜呜我活不下去了我的女儿啊——”
记者突破不了阮行舟身边重重保镖,就转头开始采访李酒父母。
甚至要不是警察拦着,他们都要踩到死者身上去了!
浓红的血顺着已经成了肉饼的尸体流啊流,在地面上成了蜿蜒的蛇,不少人脚底沾了血,但是他们不在意,他们也没空在意不会开口说话的尸体。
毕竟尸体的照片他们拍到了也不让放,还要打码,屁都看不到!他们只在意活着的、能说话、会给他们带来重磅消息和点击率的人。
湿润黏腻的液体穿行,检查尸体的人没注意,脑袋已经成碎西瓜的李酒,那脱眶的眼球突然转动,死死盯向她父母的方向……
记者和摄影挤在中年女人面前采访:“两位是李酒的父母吗?”
“是是是!我们是!死的人是我们女儿!”李母赶紧点头,抹了抹眼泪,“同志,你们可一定要为我女儿做主啊,我和她爸含辛茹苦供她上学,把她培养成人,结果还没享福,这人就被这狗娘养的祸害了,呜呜,我们老两口命苦啊……”
“赔我女儿,赔我女儿——”
记者和围观群众看着她哭的凄惨,皮肤黝黑,土里土气的打扮,忍不住脑补出农村贫困家庭省吃俭用培养大学生的故事,不由得对他们更加同情,议论纷纷的用异样目光投向那位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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