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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完后,两人都没有再主动开口。
方才一切美好被打撒得一干二净,明明牛肉还没有煎糊,祁九却好像已经尝到苦味。
他不敢回头去看晏时清,但能感受到对方粘稠的视线一直停在自己身上。
是疼惜、可怜还是内疚,祁九无心也无能再去辨别。
他才有些松懈的神经再一次绷紧,余光里见晏时清身形轻晃,随后离开了厨房。
应该是生气了,祁九有些难过地想。
他默默叹气,在厨房里拖延着时间不想出去面对现实,等到牛排熟透了才不得不提起精神,端着盘子出门慢慢出门。
他走出去才发现晏时清在鼓捣他的药,在一旁的茶几上还放着一小杯水。
对方从药箱里找到的安定剂,利落地倒出一粒吞掉,眉心因苦味轻蹙又很快松开。
祁九撞见他的动作时他也毫不心虚,只点了点那杯水:“喝了。”
祁九:“...?”
“糖水。” 晏时清说,“和药一起吃,会不会不那么苦。”
祁九有些无措。
糖水是才做的,杯底还有没融化的糖晶颗粒,热气缓缓上升,将杯壁氤氲朦胧。
这完全是在亡羊补牢,祁九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很犹豫。
但他观察到晏时清仍有些严厉的表情,还是默默端起了杯子。
糖水来得太迟,药的苦味早已散去,没起到任何止苦的作用,流进胃里的只剩下暖洋洋的甜味。
甜得有些发齁,高于体温的液体掠过五脏六腑,心口都被浇得发烫。
祁九有些不适应,舔了舔唇心,悄悄打量晏时清,没想刚和对方撞上视线。
他监督着祁九喝完,声调平平:“不许再偷偷吃药。”
他语气有些生硬,但动作却很轻柔,拿过纸巾替祁九擦掉嘴角的糖渍:“不爱喝糖水,以后会有糖。”
祁九被他折腾得有些想躲,可惜被拿捏得死死的,只好眨巴这眼睛解释:“其实我......”
他拽住晏时清的袖口,扫过晏时清面无表情的脸,思来想去,还是干巴巴地开口:“其实这就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而已,咬咬牙就过去了,所以你不必要觉得......”
晏时清半掀起眼皮觑他,祁九后半截话便咽下了嗓子。
他讪讪地缩了缩脖子,视线刚躲闪开,下一刻便感受到额心被弹了一下。
晏时清面色微沉,目光冷冽,在短短的时间内想了不下十种方法可以凶一凶祁九,好让他把这些蛮不讲理的想法在大脑内永久删除。
可当他的视线真正接触到祁九时,心底又柔软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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