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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九觉得热,夏日的燥热灌进他的胸口,让其开口都便变得艰难:“嗯?怎——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急切地补充:“我、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大可不必这样。”
空气一瞬间安静了。
这话出来时,晏时清眼中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消失,漂亮的瞳仁微微松动,爱慕,痴恋,满足,多少情意都盛不住。
但现在,就这样尴尬地一点一点地凉了下去。
一点一点,像千年岩洞里水滴缓慢沉寂地下落,低低的,撞得祁九心底发麻。
他觉得惶恐,记忆里的晏时清全然不是这个样子,仿佛灵魂都被人置换过。
阴郁的一面突然被曝光,以前藏在心底无人可窥视的内容,现在却毫无顾忌地展示在祁九面前。
祁九无可适从,他的指节交叉握紧,重新又说了一遍:“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他颤抖着扭过头,不敢再去看晏时清,只有声音还踉跄着:“六年时间,我们最后的结局就是彼此折磨。”
“以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他问:“你不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吗?”
祁九在以极慢的速度爆发,像一罐瓦斯漏气的过程。
他的声音还是慢腾腾的,但是堆积的怨气、怒火与委屈,终于能好好地说出来。
“我累了,我根本找不到和你相处的模式。”他在断句时大声喘气,“我甚至无法用恋人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
“这段感情于我而言......实在是太痛苦了。”
“你变成兔子这回事如果是我造成的,我会配合你去治好。”
祁九死死掐住自己的手心,留下深深的白色的月牙型痕迹。
出自他自己之口的语句打着旋儿,成为最锋利的刀,又刺回心脏。
可祁九却不敢停下,他再一次深呼吸,一字一句,缓慢而认真:“我们彼此放过,好不好。”
他的眼睛开始泛红,浓长睫毛下是掩不住的忧悒与疲惫。
祁九觉得自己的心力被透支干净,手指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斜靠在椅背上,脸颊苍白,两只眼睛黑洞洞的,浸了水,有些失神的喃喃道:“我不相信有人是缺了谁就活不下去的。”
他说完很久都没得到回应。
蝉还在叫着,汽鸣声呼啸而去,他小心翼翼地呼吸,捕捉着苦茶的味道。
Alpha在这方面都做得很好,规矩地喷了阻断剂,不让祁九受信息素的影响。
祁九垂着头,迟钝地睁开眼,感觉到眼角处湿润的刺痛感,不知道是汗水渗了进去,还是绷不住情绪挤出的生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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