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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九没把碗放回去,狼狈地端起两碗酒酿,缩进了电视前的小沙发里。

分手的第四天过去,晏时清发觉自己有点讨厌回家。

他以前有多向往,现在就有多厌恶。

他有意识让自己忙起来,逃避现实,在麻木的神经中消耗自己。

他像个不停轴的陀螺,商务代言全部接满,消耗掉自己全部精力,不要分心去想其他任何事情。

晏时清失败了,他没办法不去想。

祁九在他每个呼吸的间隙,在眨眼的空档,在躲不开的夜晚。

晏时清开始无止境地休眠。

他注意到这个事情,很快去找了医生,定期去取精神类药物。

吃得太多,身体竟然会产生一定的抗药性,医生没有办法,只好皱着眉头,给他拿了效果更强、副作用也更大的药物。

“你的状况其实有点危险,没到特殊时候不要吃这种药,我给你开得不多,但是你注意不能三两天就吃完,对精神伤害很大的。”

晏时清答应了。

直到他分手后的第一次易感期到来。

这次易感期猛烈而痛苦,像用利斧劈开血肉,把灵魂应撕成两半再蹂躏成团,以人类极限告知生不如死的字面含义。

晏时清往自己的腺体注射了大量的抑制剂,但并没有太大效果。

他还是觉得难过,头痛欲裂,连吸进氧气都觉得胸口要炸开。

没有用处,衣柜里还剩下祁九高中时期的校服,晏时清钻进去抱住,企图得到一丝慰藉。

*

——没有用处。

床头是他们在游乐场拍的两张照片,祁九都没有带走。

晏时清也有那枚祁九当时送给他的娃娃,他这些年当做护身符带在身上,但也已经不喜欢了。

没有用处,那上面早就没有祁九的味道。

他想去抱祁九,但是身边什么都没有,连枕头上的柚子花香都快吹淡了。

没、有、用、处。

晏时清给自己灌了很多很多药,医生让他一个月用完的药被他一次性全部吞掉,用累加起来的药性捱过寂寞和痛楚。

他的意识模糊,汗水浸润衣服,混沌间想起周青先告诉他的祁九近况。

“祁九最近有准备发新歌哦。”

喝水。

“他们团接下来的活动好像就一个团综和一场live。”

吃药。

“啊呀,他好像受邀了去一个炒cp的综艺,这么重的工业糖精都接,他们经纪人是想赚钱想疯了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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