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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时清由衷地感到疑惑,冷静地反问:“为什么要救?”
“因为我们明明认识,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 她的语速突然变快,急切地想要告知自己的委屈,批判晏时清的过错。
“我为你烤过饼干,给你花钱,从早到晚到网吧等着就想看看你,为你花费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再开口时只有悲凉:“我没想到,你也是视而不见的那一类人。”
一如既往,晏时清分不清这些逻辑关系。
他还是有一样的疑惑,为什么明明自己没有要求过她这么做,也什么东西都没有收下。
这明明是对方的一厢情愿,却还是强迫自己必须在这种时候给出能满足她预期的回报。
这是人际交往的必要结果吗?他应该戴恩戴德地接受这一切,并产生对方想要的结果吗?
晏时清想不明白。
他不合时宜地想到祁九,想冒着雨去见见他,想知道祁九能给出的、永远趋向于正确的答案。
但祁九并不总在,晏时清心里骤然升起的逆反情绪,让他只想按照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身后人来人往,却没人愿意朝巷子口停留的怪人多施舍一眼。
“是的。” 他回答,“我不想参与任何麻烦事。”
“真的吗?” 萧穆的嗓音突然变得尖锐,“无论是谁的麻烦事都不想参与吗?”
她尖声问:“网吧的老板呢?你的那位朋友——祁九,对不对?”
萧穆突然朝他爬来,用自己占满泥污的手扣住了晏时清的脚踝,绝望而刻薄地开口:
“他如果被人抵在墙上侵犯,被讨厌的人啃腺体,反抗的时候被扇耳光——你看到这些,你还是会选择视而不见吗?”
晏时清猛地收紧了手。
猛烈扬起的风似乎想卷着伞逃走,晏时清死死捏紧伞柄,听着雨点落在伞面噼里啪啦响。
他的心里无端生出一些怒火,却用极端冷静的声音回答:“他不会像你,只会躲在角落哭。”
萧穆露出一个称得上凄凉的微笑,声音哽咽:“你怎么会知道呢,你见过他受欺负的样子吗?”
晏时清不吭声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拥有极其理智的大脑,但此刻却控制不住地描绘萧穆虚构的画面,心里又越是急躁。
萧穆看着他的表情,心里生出一点病态的得意。
她无比怨毒地说:“你和我明明是同一类人,只不过是运气好了点,能遇上祁九罢了。”
晏时清心脏很重地跳动一下,他指尖一松,那把伞还是和风一起逃跑了。
“也许我也应该去找祁九的。” 萧穆在他恍神时接着开口,“他连你都帮了,他一定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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