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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瘦,只有骨架。
甚至还住在这种地方。
赛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他难受愧疚,小心翼翼将声音放低,用拗口的地球话问:“为什么?”
米歇尔声音干巴巴:“我是人类。”
赛门:“你的种皮上,有我的身份信息和编码。”所以我没有骗你。
米歇尔:“可那并不能……”
赛门:“你的头上,也长出了花花。”别挣扎了。
米歇尔:“有没有可能……”
赛门斩钉截铁:“不可能,你丢失时,我,有星际联邦备案,全星际,通用。”我没认错,你就是我的那颗种子。
米歇尔:“……”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给对面这只大黄蜂一脚。
踢.裆的那种。
.
结束对话的两人陷入尴尬对视和沉默中。
米歇尔依旧心存怀疑,才没有出声,一直警惕着对面的大家伙。
而赛门?
像每个失而复得家人的人一样,他恨不得疯狂的扑在他的花种身上,殷勤检查他的成长状态,给他可爱的宝宝看看头上的花花有没有变异和伤痕。
再将人抱在怀里柔声细语,询问这么多年,他一个人是怎么生活的,开花过程中有没有受苦。
一定是受苦了!他立刻判断。
他的宝宝,连自己是什么物种都不知道。
他无法过深思考,在植物系那要命的幼年期和开花期,他的宝宝是怎么活下来的。
越是深思,沉默的大黄蜂越是攥紧拳头,想要破坏些什么东西发泄。
当然,见到米歇尔,他并不是不激动,不喜悦。
赛门很愿意把自己的全部感情用来包裹对面的小家伙,极力补偿。
可米歇尔表现出的生疏和防备让他只能窝在狭小的地方,一动不敢动。
他怕吓到他。
但哪怕一只杀人蜂在正常人面前,长相如何如何可怕,表情怎么怎么严肃,它的触须是不会骗人的。
米歇尔就见对方努力团成小一些的‘山包’,似乎想彰显自己无害,面容刚硬冷酷的大黄蜂垂着头。
一会儿。
探查空气中的紧张因子,或者求抱抱一样,两根触须冲米歇尔努力伸直,小心的颤。
又一会儿。
大黄蜂偷偷抬眼瞄一眼自己,头上的触须开心上下摇。
再一会儿。
大黄蜂偷偷瞄时如果发现米歇尔也在看他——头上的那对触须疯了,激动的转圈不说,还一个顺时针转,一个逆时针转。
因为长度和距离有限,转着转着,触须顶端的小揪揪还会撞在一起。
‘啪叽、啪叽、啪叽——’
“……”
米歇尔都替他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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