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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疏闲汗颜:“……臣没有想到这节,那……”
沉吟间,又有侍卫跑过来,是那批押送九皇子和公主回福景宫的一人,他近到摄政王身前,单膝跪地禀报道:“殿下,西狄一行人已全部押回福景宫了,只是……”他顿了顿,“我们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他们使团中的那个悉罗云,不见了。”
纪疏闲责问道:“走丢个使臣也要来报!去找啊,什么叫不见了,那么大个人怎么会不见了?”
侍卫战战答:“找、找过了,他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有人看见他称醉酒到衍庆殿外散步,随后就不见了……宫里到处都找了,也没有找见。宫门也没见到悉罗云出去。”
悉罗云样貌出众,若是宫门见了,定会认出。
纪疏闲才想追问,忽的一顿,回过神来,惊声道:“……臣还以为他会扮做个不起眼的小吏混进宫中,没想到他好大的胆子,竟大摇大摆地扮做使臣,怪不得那九皇子如此倚仗他,事事都向他请问。……原来‘悉罗云’就是吐伏卢屾!”
裴钧被他吵得一阵头疼。
吐伏卢屾特意给四季穿上谢晏的衣服,即便此法能一时蒙骗住人,但尸体一旦被打捞上来,必定败露。所以吐伏卢屾此举并不是为了遮掩罪行。
而是……
拖延时间!
裴钧沉默了片刻,对纪疏闲道:“封闭所有城门,许进不许出!另派人把守住进出京城的各个要道,尤其是往西去的。一旦发现可疑车马,立即拦截,所有商队物资必须开箱检查。京中能藏人的酒窖、米仓、青楼楚馆,一个不落,全部给孤查一遍!”
“是。”纪疏闲便明白他的意思,当即率了一队雁翎卫,召集京中所有总旗小旗,分散去搜。
吐伏卢屾如此狡诈的人,掳走谢晏后,却在四季尸首上留下西狄手刃的伤口。
此举轻则导致吐伏卢屾身份暴露,重则裴钧一怒之下斩尽西狄来使,大虞、西狄两国就会愈加交恶,谈和只能沦为空谈。
这若不是吐伏卢屾一时疏忽,那就只能是……
——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他多年想要的结果已经达到了,如今已不在乎身份是否会暴露,更不在乎宫中西狄使团诸人的死活。
裴钧望着手中的辟邪牌,突然一抬眸,朝身边侍卫道:“……给孤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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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再次有知觉的时候,是迷迷糊糊的,感到身下一直在晃,轱辘辘的响,他试着动了一下,颈后就传来一阵剧痛,手脚也很沉。
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味道,像是稻草、馊坏的馒头,还有……一股腥咸的气味。
他浑身没有力气,自觉是很努力在挣扎,实际上只是轻微地挪动。
“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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