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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晏咬着不松口,气他也要喂自己吃苦药,直咬得牙都酸了,鼻尖闻到一瞬极轻的药香,不是那个药丸的药味,才忽然想起来,咬的这半边肩膀是他之前受伤的地方。
他松开嘴,小心翼翼地扒开裴钧领子看了看,如殿下篝火晚会那夜说的,伤已基本好了,但伤处皮肤还是刚长好的薄嫩红色,被谢晏咬出了齿痕,红欲滴血。
“……”谢晏想拿手碰碰看有没有破了,但手上此前因与宁喜他们拉扯吃药的事,而沾上了药末,还没洗,他问,“疼吗?”
裴钧想说不疼,但下一刻,一触柔-软覆上了肩膀的伤处,他转头看,眸孔微缩。
谢晏将嘴唇贴在那处,碰了碰,然后轻轻吹了一吹:“阿言说,这样痛就可以飞走……唔!”
他没有说完,一张一合的唇间就挤进来一物。
谢晏很久没与他吃舌头,几乎快忘了这种感觉,只瞪大了眼睛看他,但很快就有些转不上来气,被他吃得晕晕乎乎的,任他将自己唇舌当做琴弦勾来抹去。
糊里糊涂间,他将什么一粒药丸推进来了,口中的津液很快就将它化开。
谢晏被苦得眼里水汪汪的,推他又推不动,直到药化干净了咽进肚子里去,裴钧才将他放开。
才要气得打他两下,裴钧虚弱地捂住被他咬过的肩膀,温声道:“这是止疼的药,孤也很疼,这样我们一起都吃了药。是不是?”
好像有点道理,谢晏看着他齿痕未消的肩膀,想到那药丸是怎么两个人一起吃了的,耳边又有点小小的红意。
吃了止痛的药后,肚子果然不那么疼了,只有似有似无的疼意萦绕,谢晏把下巴搁在他没伤的那半肩膀,裴钧再伸手过来帮他揉揉肚子,也不抗拒。
谢晏有心思想想别的事了,他咕哝道:“五郎,我不是故意撞他们身上,但他们说我肚子里的甜甜是假的……他们说,男子不会怀孕,所以我也没有甜甜……”
他从趴在肩头改为坐直了,吸了下鼻子:“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裴钧揉肚子的手微微一停,想起林太医的劝告,那其实是有道理的。纵使谢晏不懂,以他到处向人炫耀甜甜的兴头,亲近的人也就罢了,若是不知道内情的,定然说的都是令他伤心的话。
若遇上的是那种不怀好意的,再嘲讽讥笑他,怎么受得了?
与其让他从外人那里得知自己腹中没有甜甜,不如由自己来慢慢地告诉他,让他一点点地接受。林太医之意,无非是想,借着这次腹痛的机会,干脆就让他以为甜甜小产了,没有了。
这当然是个好办法。
裴钧怎么会不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的道理。
裴钧自己就才吃过这个苦,知道没有甜甜,很是难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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